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忽聞打破上溪口,又向祁門走一回。

可是,曾國藩雖然自己曉得世態炎涼,卻不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竟在一怒之下把李元度頭上的歲星奪去了。

而且,曾國藩並沒有就此停止對李元度的懲罰,而是接二連三地彈劾,毀了他一生的功名前途。從曾國藩的官場經歷來看,如果是官場中他可以輕易除掉的對頭,他會毫無顧忌地加以彈劾;如果他自己認為他的對頭難以動搖,則厚顏卑辭、千方百計地巴結;對於那些還有利用價值的人,則儘量顯示自己的寬宏大度。至於對自己的朋友,他總是儘量地給予好處。然而,對李元度卻是一個意外,他能狠下心來加以參劾,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我想,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或許我們可以理解為愛之深,責之切吧!

但是,李元度並沒有就此而喪失信心,而是努力求得將功贖罪的機會。早在曾國藩奔父喪時,李元度與後任浙江巡撫的王有齡之間就往來密切,而王有齡則與曾國藩存在很深的隔閡,因為湘軍不屬朝廷編制,所以都是由各地自籌軍餉。曾國藩在江西時,向王有齡要軍餉,王有齡卻沒有答應他;後來因浙江軍事危急,王有齡向曾國藩討救兵,曾國藩同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由此兩人間積怨不斷。李元度與王有齡有聯絡,更增加了曾國藩對他的誤解。後來,曾國藩復出,李元度也就對曾國藩死了心,但是,徽州之敗,使曾李二人的交情由此結束,因此,李元度只好另立門戶。他在家鄉,重新招募了一支八千人的隊伍,號稱安越軍,到浙江投靠王有齡去了。李元度的改換門庭,使曾國藩對他更為惱怒。咸豐十一年五月,李元度因率安越軍援助湖北於義寧等處出力有功,經總督官文、巡撫胡林翼奏請,使他重新擔任按察使的職務;接著李元度又攻破了江西奉新、瑞州等城,經江西巡撫毓科奏請,賜給了他布政使頭銜;這年九月,李元度始率軍入浙,同左宗棠部會合,把常山等地從太平軍手裡奪了回來。故於同治元年正月十四日他接著擔任了浙江鹽運使兼署布政使。二月初三日又奉旨擢授浙江按察使。李元度如此平步青雲,本來與曾國藩沒有任何的關聯,卻使曾國藩感到有些難堪,因為李元度的這一系列功勞,都是在離開曾國藩之後所取得的,而李元度立功越大越多,就會越多地證明李元度並非是因為無能導致徽州之敗的,而是曾國藩排程無方。正是因為這種心理的影響,曾國藩對李元度接二連三地報復,現在我們從曾李二人交往的歷史來看,曾國藩是一直處於主動地位的,而李元度始終含屈受冤,鬱郁不得志。而且,李元度自己也覺得徽州之敗,他確實無顏見曾國藩,而曾國藩始終不能對此釋懷,在此種情況下,他到底該怎麼做呢?就此抑鬱終生?或向曾國藩表明全是因為自己無能才導致戰場失利?

當然李元度組成安越軍,以給自己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這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也是作為一名大丈夫所應該做的。可惜的是,他碰上的曾國藩卻是一個權勢熏天、心胸狹窄的人,才使自己空有一身才藝卻無法施展。雖然如此,從晚年李元度與曾國藩的關係看,因為李元度並非斤斤計較之人,兩人的關係還是十分融洽的。如同治十三年李元度曾經寫了一首詩,步曾國藩的韻腳:“嗟我昔從公,中蹶良自作,未逐鯤鵬化,甘同鮒轍涸。”稱自己之所以在官場中屢屢受挫,完全是自己的報應。而在曾國藩死後,李元度在祭文中還曾經寫道:“生我者父,知我者公。公之於我,地拓海容。”

李元度晚年出任貴州按察使,升布政使,但也只是做到了和以前一樣的官職。與晚於他的李鴻章已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了。在此我們也只能對之惋惜而已。

第四部分:天國瓦解安慶之役(1)

安慶是處於長江之濱的一座重要城市,也是太平天國的首府南京的重要屏障,湘軍要進軍南京,必須要先把安慶攻下,而一旦安慶被攻下,南京的形勢也將非常危急,因此,太平天國一直派重兵對安慶進行防守。咸豐十年閏三月,曾國荃帶領著一萬多名湘軍,開始準備進攻安慶。咸豐十一年八月,圍困近一年半的安慶城在湘軍的猛烈攻擊下終於失守了。

在湘軍歷史上,攻下安慶,其意義極其重大,它同時也極大地傳播了湘軍的名聲。

當時,太平軍對安慶這個戰略重地也非常重視,因為它既保護了東邊的天京,又是糧食等物質的供應樞紐,還是與捻軍聯絡的據點。當時,約有八萬多人的湘軍,正在長江南北兩岸分七路指向安慶、蕪湖等地,打算上游勝利以後,以高屋建瓴之勢攻佔下游。他們計劃宏大,來勢兇猛,給人勢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