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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吃哄的年紀了嗎?就別玩那奢侈的純情,愛情這玩意會害死人的。”

我搖搖頭,也付之一笑,覺得她說這話時一點都不顯醋意,也是,本來就無醋可吃。這世界真的瘋掉了,你別奢求偷走我的心,我也不會偷你的心,把身體借給我,把心揣回去,就這麼簡單,就那麼相安無事。

冬子說他早對我覺得面熟,這並非是空穴來風天方夜潭,那天他突然對我說:“我見過你的照片,在長城照的。”

這的確讓我吃驚,快畢業時我跟同學到過北京,也在長城照過做英雄好漢狀的相片。後來,他很肯定地說:“對了,就在張燕那見過,還在你沒來之前。”

我明白了,那相片是表姐從我那裡要去的,然後,又寄給了張燕。按這麼說,張燕回家到接我來這裡,原來竟是預謀好了的,她跟表姐早就織好了一張網,而我糊里糊塗地便自投落進網裡。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對於這個女人,你不得不刮目相看。

那時我正處於撈運氣等機會的落魄境地,幹保安的工資剛夠我在這裡的生活,老爸每次通電話都問我要錢,家裡的老房子處於拆遷範圍,新的房子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剛好休班,讓冬子硬是拽著出來吃晚飯,我們步行著從大酒店旁的一條小巷拐進去,大排擋明晃晃地一間挨一間,把人行道都塞滿了,人群川流。

海鮮館門前光亮的燈泡照耀下玻璃水槽內遊動著魚鱉蟹蝦,鱗片閃閃,晶瑩剔透,輸氧管使水面不時冒出一串串氣泡。

我們找了一張較為安靜的桌子,周圍的燈光好像有些疲倦了起來,我的心也像是讓什麼捂住似的,悶悶地。“算了,既然來了,就賭一把。”

他擺擺手,把桌上的杯子碗筷用開水滾燙了一翻遍,示意我把跟前的那份給他。摩肩接踵的人們大聲說著鏗鏘的白話,小販的叫賣聲、油鍋的爆炒聲混雜在一起,形成嘈雜滾動的聲浪。那無形的物質仍從四面八方、天上地下、街巷店堂排放出來,升騰纏結,愈來愈密,愈來愈沉,緊緊地包裹著我的身子。

菜還沒上,他把酹得滿滿的啤酒遞給我,那時我跟他已經建立了篤深的私誼,他也把我視為知己。“休息了晚上沒事幹什麼?”

“沒啊早睡。”

我回答著,喝了一口冰鎮的啤酒,把心頭的燥熱降了下去。“找個活做。”

他說,我把杯子舉到了嘴邊,停下來:“我能幹什麼,有誰打球,我客串一把。”

“你啊,可惜了這副身板。”

他把杯子上的酒一飲而盡,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他一字一句地說:“客串我這一行你幹嗎?”

“乾的,怎不幹呢。”

一種年輕不羈的血性充斥著我的頭腦。

“那好,今晚我介紹給你一個主顧。”

他說,用杯子跟我碰撞,我猶豫了:“今晚?太快了吧,我還沒準備好哪。”

“還用得著準備什麼,做那事你還不會?”

他哈哈大笑,伸出手掌在我的肩膀上重重地拍打著:“你放心去吧,到我們這地方的女人,她們都迫不及待的等待男人們的招呼,這些女人膽大性野,喝不上幾杯的酒便迫不及待要跟你上床,她們提出跟你做愛的心情就像進了時裝店選上一款時髦的衣服毫不兩樣。”

冬子喝得如痛快,說話也多了起來,我跟他談女人、談賺錢、談這個城市,兩張痴痴的臉浴在夜色中昏濁路燈的光輝裡,戀戀地評頭論足說個不完,又還老是遺憾的口吻。他跟我說了他的經歷,他剛來時的困惑,我聽他閒閒地說來,輕言細語的,頭頭是道,像孩子聽神話似的,相信,而又不甚信。

等到夜裡很晚時,冬子才交給我一把酒店房間的鑰匙,對我說:“快去,人在裡面等著。”

我接過了鑰匙,掂量著它的份量,冬子對我說:“把面子徹底地拋棄了,該做就做。”

我緊握著鑰匙,有了它,也許我灰色的日子就到盡頭了。

進了酒店的高速電梯,裡面空無一人,綠色的指示燈快速地閃爍著,在寂靜中有一股騰雲駕霧般地昏眩感。

從電梯裡出來,樓層的服務檯上,服務員不時地覷著我,我不知那地方不對勁,從頭再打量一次,身上的剛買的名牌體恤,一條寬鬆的悠閒白褲,和名牌波鞋,這些花費了冬子不少。我對著她揚了揚手上的鑰匙,對於她過份殷勤的打探攪得心頭髮虛,隱隱約約有種出師不利的沮喪。

敲了敲門,儘管我手上有鑰匙,裡面一聲脆亮的毫無感情的聲音:“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