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拯救應當承認是莫大的障礙,然而像姦淫、邪蕩、汙穢、偶像崇拜以及諸如此類無可否認的肉慾行為卻是使徒明確宣佈過“做這樣事的人,必不能承受上帝的國”
(《加拉太后書》第21章)。因此,不論是誰,假使他果真是關心上帝的王國,並以努力在人們中間擴大這個王國為己任,他至少應當更加關心並努力根除這些不道德的行為,而不是黨同伐異。
如果有誰反其道而行之,把同他持有不同見解的人視若仇敵,殘酷虐待,那就是慫恿這種與基督徒的名字不相稱的不義和不道德的行為。這種人不管他如何喋喋不休的侈談教會,他的行為已清楚表明:他所追求的,恰恰是另一個王國,而不是為了促進上帝之國。
如果有人真誠期望拯救別人,而又認為把別人折磨至死
①意指中世紀教會的火刑。——譯者
9
4論宗教寬容
是恰當的,這種情況,即便是在一個不信基督教的國家裡,我認為也是非常奇怪的,而且我認為對任何其他的人也是一樣。
但是,可以肯定地說,誰都不會相信這種行為是出自仁愛、愛心和友善。如果有誰認為,應當用火和劍來強迫人們信奉某種教義,遵從這種或那種外部儀式,而無須考慮他們的道德;如果有誰強迫人們信奉他們不相信的東西,容許他們做福音書所諱禁的事,從而想方設法地把謬誤者拉入教內;無疑,這種人是存心要使無數的人們參加到他自己的教派中來。但是所謂訴諸這些手段主要是為了建立純正的基督教會云云,則是完全不能令人置信的。因此,那些不是真誠地為促進純正的宗教和基督教會而爭鬥的人們,要訴諸於非屬基督教論戰的武器,也就不足為怪了。
假使他們也象我們的教主那樣,真誠地為了有益於靈魂,他們就會跟在和平王子①後面,效仿他的完美榜樣。那位和平王子派天兵收服各國時,不是用劍和其他武器把他們武裝起來,讓他們在教堂裡集合,而是以和平福音和堪為楷模的神聖交談給他們作好準備。這就是救主的方式。假使那些異教徒果真能夠因武力強迫而改宗,那些愚頑者能夠因全副武裝計程車兵的脅迫而歸正的話,那麼,我們知道,這對於擁有天兵天將的上帝說來,比任何教會的兒子都要更加容易得多,不論後者的騎兵驍將有多麼強悍。
對於那些在宗教問題上持有異見的人實行寬容,這與耶穌基督的福音和人類的理智本來完全一致,有些人們對於如此透徹精闢的見解,竟如此愚盲,無視它的必要性和優越性,
①指耶穌基督。——譯者
10
致友人的一封信5
真是令人吃驚。這裡,我不願對一些人的傲慢和野心,或另一些人的偏激和狂熱多所指摘。這些也許是人類難以完全避免的過錯。然而,有些人雖然在反常情緒的支配下幹下了這些劣跡,卻沒有一個人不想用虛偽的色彩把自己掩飾起來,騙取別人的讚許,免於承擔罪責。但是,為了使一些人不得以關心公眾福利和維護法律為名來掩飾其反基督教的殘忍和迫害他人的真意;為了使另一些人也不得以宗教的名義為其自由主義和放蕩行為尋求赦免——一句話,為了使誰都不得以效忠於君王或竭誠禮拜上帝為幌子,欺騙自己,或欺騙他人。
我以為下述這點是高於一切的,即必須嚴格區分公民政府的事務與宗教事務,並正確規定二者之間的界限。如果做不到這點,那麼那種經常性的爭端,即以那些關心或至少是自認為關心人的靈魂的人為一方,和以那些關心國家利益的人為另一方的雙方爭端,便不可能告一結束。
在我看來,國家是由人們組成的一個社會,人們組成這個社會僅僅是為了謀求、維護和增進公民們自己的利益。
所謂公民利益,我指的是生命、自由、健康和疾病以及對諸如金錢、土地、房屋、傢俱等外在物的佔有權。
官長的職責是:公正無私地行使平等的法律,總體上保護所有的人並具體地保護每一個公民屬於今生的對這些東西的所有權。如果有誰敢於違犯旨在維護上述所有權的、公正和平等的法律,其不法企圖將會因為懾於懲罰而受到限制。
懲罰包括剝奪或限制他的公民權利或財產,亦即在正常情況下,他原本可以而且應當享受的那些權益。但是,鑑於任何人都不願遭受被剝奪其任何一部分財產的懲罰,更不願意喪失自
11
6論宗教寬容
由和生命,所以官長是以他的全體臣民的力量為後盾,去懲罰那些侵犯任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