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員:我是說,他的人格、人品怎麼樣?你曾是他的妻子,你是最瞭解他的。
鄧文英:怎麼說呢?他這個人讓你覺得非常平淡,淡得沒有一點味道,但你又總能感到一種居高臨下的東西在你頭上,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你總是錯的,你不由自主覺得自己渺小,那種感覺讓你難以忍受,直想大喊大叫,但你又控制不住自己從心裡喜歡他。
偵查員:宋一坤在玉南油田借給方子云十萬元錢,當時你們還沒有離婚,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鄧文英:我知道,他告訴我了。
偵查員:他讓方子云用這筆錢幹什麼?
鄧文英:方子云打算經商,至於怎麼用這筆錢那是方子云自己的事,宋一坤不會干涉,否則就不會借給他。
偵查員:方子云一共向宋一坤借了十五萬元,竟然連張借據都沒寫,你認為可能嗎?
鄧文英: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完全可能。他們的關係看似平淡,但境界和文化層次很高,很純淨。
在上海,趙洪向辦案人員出示了宋一坤借款三十萬元的契約,並回答了有關提問,主要內容如下——
偵查員:宋一坤惜錢做什麼?
趙洪:隨便他做什麼,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只相信他到期能把本息還給我。不過我還是告訴你,他借錢是為了給他未婚妻出國籌資。
偵查員:宋一坤的朋友不少,借錢對他來說不算太難,為什麼他只向你借錢呢?
趙洪:那說明我們之間更有信用。
偵查員:宋一坤除了借錢,還約見過哪些人?
趙洪:在上海,能和他稱得上朋友的只有我一個。從他下火車進上海到他上飛機離開上海,我一直都陪著他,不會錯的。
在江州,王海接受了專案組的詢問——
偵查員:據我們掌握,你曾兩次去海口面見宋一坤,你找他做什麼?
王海:朋友之間,非得有事才去嗎?太勢利了吧?我就是想去看看他。鞏固一下關係。
偵查員:為什麼要鞏固?你們不是很好嗎?
王海:不一樣,過去我們之間商業合作的關係多一點,但是我希望有他這樣的朋友,和他這樣的文化人在一起我會覺得自己有面子。現在社會上對有錢的人都有一種看法,認為我們太俗,也許我們真的俗。
偵查員:他向你借了多少錢?
王海:借錢?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想知道什麼就照直問,我沒必要瞞你什麼,你也不要繞圈子。
偵查員:我是問,他向你借過錢沒有?
王海:沒有。
在深圳,宏遠建築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周立光接受了專案組人員的詢問,主要內容是——
偵查員:你與宋一坤在上海分別後,他來找過你或者你去找過他沒有?
周立光:沒有。我們之間有幾次電話聯絡,互相問個好,從沒見面。
偵查員:電話聯絡中,你們討論過什麼事情沒有?比如向你借錢?
周立光:絕對沒有,我對我所講的情況可以負任何法律責任。不過,假如他真有困難找到我的話,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他。
偵查員:為什麼?
周立光:我很敬重這個人,有思想,有性格。
另外,專案組在安河市僑務部門的配合下,透過非官方渠道與羅馬的某個有一定活動能力的華僑取得電話聯絡,委託他透過適當的方法瞭解一下夏英傑的生活以及歐亞文化藝術傳播公司的資產狀態。羅馬的資訊很快反饋回來,與宋一坤在海口所提供的情況完全吻合。這就是說,宋一坤的資產狀況是清楚的。
對宋一坤的調查是周密細緻的,各路調查結果匯總、分析,沒有發現疑點。宋一坤的生活從時間、地點、人證、物證,一切都清清楚楚。在專案組的第三次案情分析會上,對宋一坤的情況進行了論證。
有一點是至關重要的:無論策劃這場騙局的幕後人有多麼高明,策劃騙局,決不可能在專利產品研究出來之前進行,這是一個分界線。
冒名劉東陽的人首次出現是在安河市,參加一個招商引資大會,時間是九三年十一月中旬,賓館的記錄和招商大會的工作人員都證實了這一點。而宋一坤與方子云的見面時間是一九九三年十月下旬,兩者之間相距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那麼,假設方子云撒謊了,假設那次見面宋一坤接觸到產品資料了,假設宋一坤就是幕後人。宋一坤從接到資料到分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