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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怎麼與對方聯絡呢?”她問。
安東尼說:“宋先生可以住在北京國際飯店,然後打電話告訴葉紅軍先生,再由聯絡人轉告我,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去找宋先生。當然,你要陪宋先生一起去北京,因為宋先生是受人關注的人物,一舉一動都要有個合理的解釋。商人是為了賺錢,而不是為了給自己招惹麻煩。”
“我明白。”夏英傑說,“請先生轉告對方,我明天就訂聯程機票,以正當的理由、最快的速度趕到北京。”
“順便提一句。”安東尼說,“對方希望與宋先生單獨會談。”
“他們會的。”夏英傑站起來,提起檔案箱說,“那麼我告辭了,謝謝您的接待,感謝您對我的幫助。”
安東尼再次把夏英傑送出夜總會門口,握手道別。
羅馬的夜晚神秘、迷人,空氣中散發著初春清冷的寒意,散發著春天的溼潤和清新。月光溫柔地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光明、淡
雅、柔和的色彩,一切顯得那麼美好,那麼富有詩情畫意。
然而,這些並不能改變夏英傑的心境。
上車後,葉紅軍埋頭開車一直沒問結果,他太緊張,既想知道結果又害怕知道結果。他倒不是擔心自己,即使局勢繼續惡化,他所受到的衝擊也是有限的,他面臨的只是掙錢與不掙錢的問題。然而,宋一坤所面臨的局勢就嚴峻了,一損俱損,絕路一條。
夏英傑看出了他的心態,說:“別緊張,還有希望。”
她把安東尼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葉紅軍操縱著方向盤靜靜地聽著、思考著,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說不清是寬慰還是憂慮。忽然,他把汽車停在路邊,低聲而又冷靜地分析道:“這把火玩大了,已經不是和夜總會之間的交易了。看來,安東尼也只是一個小人物,他只是為背景人物提供了線索,這筆生意不是他就可以做得了的。對方的胄口不在乎幾十萬美元的利息,肯定有更大的企圖,在於介人江州__E程;;”
“你還相信一坤嗎?”夏英傑問。
“我從不懷疑一坤的能力。”葉紅軍說,“子女的死、你找的背叛,勢必會給他造成很大的心理衝擊,在這個基礎上我會更相信他,包括他的道德意識和民族感。但是問題不在這兒,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當然,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夏英傑輕輕重複一句,她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理解它所預示的內容。
葉紅軍說:“利息失去了吸引力,問題就複雜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啟動資金不是靠我們就能爭取到的,實際上我們的作用與安東尼一樣,只是開了一個頭,提供了一條線索。收拾殘局,還得是一坤。”
夏英傑問:“你判斷,會出現什麼情況呢?”
葉紅軍說:“對方要介人江州工程,無疑是要投資的,而且是大筆的投資,取代周立光受益的那部分利潤,高投人、高產出。從國家招商引資的政策上講,對地方經濟肯定是一件好事,中國並沒有因為美國的反華勢力而拒絕美國資金,也沒有因為臺灣是國民黨統治而拒絕臺灣資金。對於大公司,合法運作、合法經營總是第一位的,哪一家都不會因小失大損害自己的聲譽。”
“這是一坤可以利用、或者說可以有所作為的一面。”夏英傑說。
“另一面,”葉紅軍說,“對方的興趣除了利潤之外,可能對一坤這個人更感興趣,一坤更瞭解中國的國情,更善於捕捉氣候做文章。在財力和地位允許的情況下,違法犯罪會轉化為一種介於法律和政策中間的高階行為。合法的掠奪在這種時候通常被稱為:目光敏銳、膽識過人、經營有方。”
“一坤如果不知恩圖報,就得死。”夏英傑補充道。
葉紅軍點點頭:“至少,有這種可能。”
夏英傑沉默了片刻,沉靜地說,“不動是死,動了也是死,不如動一動多爭取一線生機。現在講死裡求生,我看還得再加上一條,爭取死得光彩一點、有價值一點、有責任一點,不能用死來逃避。躺著死不如站著死,死在法律的槍口下不如死在得罪黑社會的報復下,死也得講角度、講位置。”
葉紅軍說:“我只是講有叮能,但不是絕對的。”
夏英傑說:“我和一坤是生死與共的,這個信念使我的心情越來越平靜了,所以也沒什麼可怕的。事態到了這種程度,我在想,是不是先把江州那邊的局勢穩定下來,以免節外生枝,搞不好連這邊的機會都喪失掉。”
“我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