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英傑只覺得心裡怦然一顫。
夏英傑等著他說下去,見他並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便問:
“我就這麼轉告他?”
宋一坤點點頭。
“那我就告辭了。”夏英傑禮貌地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這次見面一直是站著進行的,前後不過三分鐘。
出了看守所大門,她發現那輛計程車不見了,只有一輛原先就停在路邊的黑色“皇冠”轎車。她站在路邊向來路張望,不相信司機會不辭而別,因為她還沒有付計程車費。
這時,“皇冠”車門開了,釋放出一曲悅耳的輕音樂,隨之下來一個女人——宋一坤的妻子。
“夏小姐不必找了,是我讓計程車走的,請你坐我的車回去,請吧。”
夏英傑知道,對方一定是看過門崗的出入登記簿了,而且其用心不言而喻。儘管她可以理解這種行為,眼睛裡還是掠過一絲不悅。
“為什麼?”
宋妻不卑不亢地說:“請夏小姐順路談談。做為宋一坤的妻子,關注一下與他接觸的女人,不過份吧?”
夏英傑仔細端詳眼前的這個女人。
此人二十七八歲,身材、相貌十分標緻,服飾簡潔、華貴而富有品位,端莊之中流露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沉穩。
夏英傑不再說什麼,大方地向轎車走去。
夏英傑與宋妻並排坐在後座。司機駕駛著轎車平穩地上路了。
“我想,關於我的身份就免談廠吧。”夏英傑平靜地說,“我們是去採訪玉南油田的一支海上鑽井隊,需要從上海轉程。這次採訪,電視臺派出三個人,報社來一個,就是我了。出發前報社的一位同事給了我一個地址和一張購物單,託我返回的時候順便替他看望個朋友。就這些。”說完,她看著宋妻,眼神在詢問她:
“還有什麼要問的?”
宋妻點點頭,笑著說:“你的那位同事一定是方子云嘍,滿臉鬍子,神神道道的。”
“你認識他?”夏英傑問。
“他和一坤是同學,我跟一坤在江州的時候,子云來過家裡幾次。”宋妻說。
夏英傑從包裡取出六十元錢遞給宋妻,說:“計程車費是我跟司機事先談好的,包括空車等人在內一共六十元。這錢不能由你出,請收下。”
“見外了。”宋妻將錢推回去,笑著說:“上海這一見,也算一點朋友的緣份,以後我和一坤到了玉南不也多了個管飯的地方嘛。”
夏英傑覺得再推讓下去沒有意義,只得把錢收起來。
“夏小姐哪裡畢業的?”宋妻消除了疑慮,似乎為了避免冷場才主動找話題。
“北大。”夏英傑答道。
這時,坐在前面的女秘書不失時機地插上一句:“鄧總,上個月來公司找你的那個法國朋友,據說也是北大畢業的。”
“你是說羅菲爾小姐?”宋妻不以為然地說,“那是我在巴黎留學時偶爾認識的,一面之交,談不上朋友。
夏英傑絲毫沒有談話的興致,心情雖然不是十分惡劣,卻也著實有幾分不快。她能感到來自身旁這個女人的那種只可意會的壓迫。她把視線移向車窗外,好象漫不經心地觀望熱鬧的街景,心裡暗想:這車是往哪裡開?怎麼不問我的住址?
轎車在一座高階飯店門口停下,司機告訴宋妻:國際飯店到了。
身著紅色制服的門童動作規範地上前拉開車門。宋妻與夏英傑握手,歉意地說:“對不起,今天打擾夏小姐了。我還有事,先下車了。”
宋妻下車後,對女秘書說:“你替我送送夏小姐。”正當她要轉身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從包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夏英傑,“夏小姐,以後在北京若有什麼難處,請一定來找我,再
見。”
夏英傑被動地接過名片,眼看著宋妻步態從容地走進飯店。
轎車重新啟動後,女秘書才問:“夏小姐住哪家飯店?”
“光明賓館。”
小麗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印象。”
“那只是一家普通賓館,夠不上星級。”夏英傑說,“我是第一次來上海,認不得路線,邊走邊打聽吧。”
她臉上平靜,心裡卻在嘲諷自己:這個閒事管得真窩囊。再看手中的名片,上面印著精美的一行字:鄧文英,北京夢妮奧時裝總公司副總經理。
玉南市地處中原,歷代以黃河水災為患。這裡原是一片飽經戰亂的荒灘。閉塞、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