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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真是會少離多了。”琴言笑道:“也第三回了。”次賢道:“庾香有些貪心不足,以多報少。去年你們瞞著人私逛運河,不算一回麼?”子玉道:“我偶然忘了。”子云道:“我請吾弟與玉儂作十日之歡,閣下不知嫌煩否?”子玉道:“名園勝友,若得常常歡聚,不勝之幸,何敢嫌煩。只怕弟無此香福,猶恐福薄災生。”子云大笑,次賢道:“十日之敘,已無此福,若華星北之福,真是福如東海了。”

說得眾人大笑。琴言與子玉此時,已覺十分暢滿。

王桂保對著子云笑道:“我有個一字化為三字的令,我說給你聽,說不出者罰一杯。”子云道:“你且說來。”桂保道:“一個大字加一點是太字,移上去是犬字,照這麼樣也說一個。”

子云笑道:“這是犬令,誰耐煩行他。”桂保笑嘻嘻的對著蕙芳道:“你說一個。”蕙芳想了一想,道:“一個王字加一點是玉字,移上去是主字,不比你那犬字好些嗎?”桂保點點頭道:“真好。”忽又笑道:“你可不該,方才度香罵我,你又罵了度香了。”蕙芳道:“我幾時罵他?”眾人也不解,桂保道:“他是主人,你說的是主字,連上犬字,不是罵他嗎?”

蕙芳也笑。子云罵桂保道:“你這小狐精,近來很作怪,偏有這些油嘴油舌。”寶珠道:“我有個木字,加一劃是本字,移上去是未字。”子云笑道:“我有個脫胎法,未字減一筆是木字,移下去是本字。”眾皆大笑。

琴言道:“我有個水字,加一點是□字,移上去是永字。”

次賢道:“這個永字些須欠一點兒,也只好算個薄水□。然眼前的卻也沒有多少。”王恂道:“只怕就是幾個,被他們想完了。”桂保道:“我還有一個十字,加一劃是士字,移上去是幹字。”大家說道:“好。”蕙芳道:“我有個杳字,加一筆是查字,稱上去是香字。”眾人讚道:“更好!”寶珠道:“我有個丁字,加一筆是於字,移上去是亍字。”子云道:“這字卻冷些。”子玉道:“也可用。”寶珠道:“彳亍二字也不算冷。”琴言道:“我有個卜字,加一筆是上字,移上去是下字。”次賢道:“這個好得很。”桂保道:“我有個白字,加一筆是自字,移上去是百字。”蕙芳道:“略短些。”王恂道:“我有個曰字,加一筆是田字,移上去,”說到此頓住了,桂保道:“移上去是什麼字?”王恂大笑,子玉道:“只要說透上去,便成個由字。”子云道:“我叫他拖下來成個甲字。”

次賢笑道:“你們一個要上,一個要下,要爭競起來。我叫他一頭往上,一頭往下,作個申字何如?”眾人大笑。

吃了些點心,又喝了幾杯酒。王恂問蕙芳道:“你見湘帆、 前舟沒有?”蕙芳道:“原是為他們在那裡,所以耽擱了好一回,將我的戲挪上了才來的。

我今天見了一個老名士,說是前舟的業師,相貌清古,有六旬之外了。”子云道:“姓什麼?”蕙芳道:“姓得有些古怪,我想想著,好像姓瞿,穿著六品服飾,覺得議論風生,無人不敬愛他。”子云想了一想,道:“要是姓屈,不是姓瞿。”

蕙芳道:“是姓屈,我記錯了。”次賢道:“不要是屈道生麼?”子云道:“一定是他,我聽說他到了。”子玉道:“他名字可叫本立?”子云道:“正是,你認識他麼?”子玉道:“我卻不認識,我見他幾封書札與家嚴的,有論些史事疑難處,卻獨出卓見,真是隻眼千古。家嚴將他裱成一個冊頁,我倒常看的。”次賢道:“這道生先生今年六十歲了,與先兄同舉孝廉方正。他在江西作知縣,為何來京?”子云道:“去年題升了通判,想是引見來的。遲日我請他來,大家敘敘。雖是個方正人,然是看花吃酒也極高興。”子玉道:“他是我的父執,恐不好相陪。”子云道:“何妨?”次賢道:“道生雖是個古執人,筆墨卻極遊戲。其著作之外,還有些零碎筆墨,一種名《忘死集》,一種名《醒睡集》,都是遊戲之筆。”琴言道:“這兩種書名就奇。”王恂道:“內中說些什麼呢?”次賢道:“我當年在人家案頭略翻一翻,也沒有看他。記得《醒睡集》內有些集詞為詞、集曲為曲等類,還有些集經書詩詞的對子,卻甚有趣。好像末後還有個對戲目的對子,是兩個字的多,可惜沒有細看。”子云道:“你看道生的詩文,與侯石翁如何?”

次賢道:“據我看,是道翁高於石翁。石翁的才雖大,格卻不高,且系駁雜不純。道翁才也不小,其格純正,卻是可傳之作。就是石翁也很佩服他的。”王恂道:“我們江寧的候石翁麼,他卻自負天下第一才子。據我看來,也不見得。”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