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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因為他們有堅定的信念,有超人的毅力,他們不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是不會放棄自己的追求的。

但是,總不能讓這些善良的人白白送命啊!一向厭惡官吏、厭惡入仕的莊周,不禁對這些人發出了深深的同情。我要專門為這些人寫一篇文章,讓他們雖然身在仕途,卻能保全性命。於是,他寫下了第四篇的題目:“人間世。”藺且一看,說:“先生,‘人間世’寫的是處世之方吧?”

“是,又不是。”莊周凝視著惠施的信,緩緩答道。

“此言何謂?”

“‘人間世’的處世之方,是為身在仕宦的人而寫。”

“怎麼,先生也主張出仕嗎?”

“這不是我主張不主張的問題。我著書,是為天下之人指出一條光明之路。世上確實存在那麼一些人,他們是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才去謀仕的。要說服他們棄世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想對這些人敲敲警鐘,讓他們也學一些處世之法,免得將性命也送掉。”

“先生,您可真是大慈大悲啊!”

“但願今世後世之人,都能理解我的這番苦心!”莊周仰視著碧藍的天空,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向上蒼祈禱。

莊周首先寫了一個遊說的寓言。因為要出仁,首先就要遊說,遊說若不謹慎,就會送命。

顏回跟隨孔子學習了幾年之後,想到衛國去遊說。這天,他來與孔子辭行。孔子問道:“你到衛國去想幹什麼?”

顏回回答說:“我聽說衛國的君主,正當少壯之年,他獨斷專行,殘暴無度,驅使一國之民與別國打仗,死者相枕於野,百姓已無法忍受了。您經常教育我們‘治國去之,亂國就之’,我想去勸說衛君,阻止他的殘暴之舉。”

孔子說:“危險啊!你這樣去,只能成為他的刀下鬼。你有思想準備嗎?”

顏回說:“我打算內直而外曲”

“什麼意思?”

“內直者,保持我本來的思想。天子是老天的兒子,我也是老天的兒子,我們是完全平等的,我何必低聲下氣來求你呢?外曲者,暫時拳曲自己,執人臣之禮,曲意逢迎,獲得他的信任。”

“不行啊!顏回。你這樣做,連保全自己都很難,何談感化衛君呢?”

“那該怎麼辦?”

“我教你心齋之法。專注你的心志,不要用耳目感官,也不用耍心智思慮,讓你的胸中只剩下虛靜之氣。感官只能視聽,心智只能思考,而虛靜之氣,卻可以得到道的光明。”

“實行心齋之後,我連自己也忘記了。”

“好!真不愧為我的高足。守住這虛靜之氣,神靈就會保祐你。能言則言,不能言則退。處心至一之道,不得已而後動,就差不多了。”

然後,莊周又寫了一個出使的寓言,當今天下諸國爭雄,為人臣者,主要的工作就是出使別國,完成外交使命。稍有不慎,就會葬身網羅。

葉公子高奉楚王之命,將要出使齊國。他臨行之前,對孔子說:“楚王派我去,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也給予我很大的壓力。但是,齊國人對待我,肯定是很有禮貌,卻遲遲不肯解決問題,因為我知道,楚王的要求太高了。我確實很害怕,還沒有出發,就已得了內熱之病,每天吃很多冰塊,還是心神不寧。我該怎麼辦?”

“知道事情肯定辦不成,就象對待天命那樣平靜地對待它,是最高貴的德性。你不要過分地憂慮,任事情自然地發展,為人臣者,辦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寄託於外物,以使自己的精神達到自由自在的境地,任所有無可奈何的事如過耳微風,保養自己的天性,就可以了。”

接著,莊周又講了第三個寓言。這個寓言是為太子傅的故事。

顏闔即將當衛靈公太子的師傅,來請教蘧伯玉,說:“太子其人,品德敗壞,天性喜歡殺人。我若放任其流,則國家人民危險;我若以法度制之,則先害己身。我該怎麼辦?”

蘧伯玉回答說:“你問得真好!戒備啊!謹慎啊!首先求無害己身。表面上要親近他,內心裡要保持距離。親近不能同流合汙,保持距離不能獨出心裁。同流合汙,則與其一同滅亡;獨出心裁,則招來禍害。

伴君如伴虎啊!你難道沒有見過養虎的人嗎?從來不敢把活著的動物讓它吃,怕的是激起它的殺氣;從來不敢把完整的動物讓它吃,怕的是激起它的怒氣。

“你若想用自己的言行勸說太子,就象螳螂用它的臂阻擋車輪一樣,是絕對不可能的。”

蘇玉正好在一旁,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