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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且向旁邊一位木匠問道:
“這麼大的樹,你們為什麼棄而不顧呢?”
木匠說:“此乃不材之木,毫無用處。”
莊周聽了木匠的話,十分感慨。世上之人都希望自己成材,希望自己有用,但是,成材、有用,正是自我毀滅的契機。一個才能超群的人,往往成為眾矢之的,而無才無用的人,卻能保持自然的年份。象這種無用的大樹,正是憑藉著它的無用,才能直立生存,而那些有用的木材卻被砍伐喪生。莊周又聯想到當漆園吏時經常見到的一種情形:工匠們用刀子割開漆樹的皮,讓漆汁流出來。如果漆樹裡面沒有漆汁,人們就不會去割它了。漆樹之被割,正因為它有用啊!
於是,莊周對藺且與蘇玉說:
“這種樹木以不材無用而終其自然的年份,其它樹木以成材有用而被砍伐夭折。為人亦是如此。不材者得福而有用者先亡。”
天色將晚,莊周與兩位弟子下得山來。由於貪戀山中景色,行路遲遲,已無法趕回家了。莊周突然想起,梓慶的家就住在山腳下,於是師徒三人便直奔梓慶家而來。
他們來到梓慶家中時,已是掌燈時分。梓慶一看是故人莊周來訪,喜出望外,將莊周師徒三人讓進茅屋,便對兒子說:“趕快去殺鵝,準備招待貴賓。”
莊周忙說:“不必,不必。隨便填填肚子就行了,何必如此破費。”
梓慶笑道:“我雖貧窮,但是莊先生光臨寒舍,怎能如此草率。”回頭對兒子說:“趕快去吧!”
梓慶的兒子出去一會兒又回來了,向父親請示道:“我們家的那兩隻鵝,一隻能打鳴,一隻不能打鳴。殺哪一隻?”
梓慶說:“就殺不能打鳴的那一隻吧,留著能打鳴的看家用。”
兒子又出去了。不一會工夫,一隻肥大的鵝就煮好了。莊周師徒三人吃得十分入胃。
當夜,師徒三人便留宿於梓慶家中。翌日上午,莊周告辭了梓慶,帶著藺且與蘇玉回家。
回家的路上,藺且問道:
“先生,昨日山中之大木,以其木材無用而保持它自然的年份,而梓慶家的鵝則因不材而被宰殺。請問先生,您究竟是希望成材呢,還是希望不成材?”
莊周笑道:“藺且,你現在提問題可越來越刁了。我告訴你,我將遊於成材與不材之間。”
稍頃,莊周又說:“成材與不材之間,雖然有些相似,但是,還不能擺脫危險。如果憑藉道德而遊於世間,就不會有被殺的危險。達道之人,沒有人誇獎他,也沒有人詆譭他,象龍那樣善變,象蛇那樣機靈。他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從來不會固守於某種模式。有時候在上,有時候在下,但是,他的內心卻永遠保持和諧的境界。他的精神遊於萬物之初,因此,他能夠主宰外物而不被外物奴役。象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有被殺的危險呢?”
蘇玉問道:“如果不達於道,那會怎樣呢?”
莊周答道:“世間萬物,有合必有離,有成必有毀。合為離之始,成為毀之機。有角則被挫,位尊則被譏。角乃挫之因,尊乃譏之初。有為則吃虧,有能則被讒。因此,世間之事,好便是了,了便是好,根本不足為憑。如果不明於大道,而埋頭於世事,則死亡就在眼前而不自知。你們可要記住,任何處世之法都不保險,唯有進入道德之境,方可立足於險惡的人世之間。”
有一天,莊周正在與蘇玉、藺且談道說理,來了一位年逾花甲的朝中大員,向莊周請教養生之道。剛開始,莊周推辭道:“我乃村野匹夫,沒有養生之道。”那位大員苦苦哀求道:“我在宋國供職已有四十年了,所見日多,所知日少。現在即將解甲歸田,願先生一言以教。”
莊周看他這麼大歲數了,還來虛心求教,便說:“善於養生者,其實很簡單,就象牧羊一樣,只要鞭打羊群后面的羊就行了。”
年老的官員不解地問:“此乃何意?”
莊周進一步解釋道:“牧人趕著一群羊,只要鞭打後面的羊,前面的羊也就會委蛇而行。如果不懂得這個道理,牧人就一會兒跑到前邊,一會兒跑到後邊,一會兒跑到左邊,一會兒跑到右邊,費力雖多,羊群已亂。養生者亦如此,順其自然,無為清靜,便可養生。”
年老的官員聽完莊周的話,好象還是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莊周便說:“好吧,我給你舉兩個相反的例子。
“魯國有個名叫單豹的人,逃避人世,獨自居住於深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