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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二副在。”赫普襖思告訴他,“在這種情況下,我本人得在,還有軍需官。”

“前一天晚上放下舷梯了嗎?”

“放下了。按照慣例,那天晚上放下舷梯了。”

“誰負責看守?”

“軍需官。”

“噢,是的,元月十三日夜裡你負責值班,那麼,你注意到了有什麼反常現象嗎?”

赫普沃思點了點頭。

“注意到了。我看到軍需官像是喝得醉熏熏的。三點我發現他在舷梯附近打盹兒,就把他喚醒。當我檢查完拋錨的情況返回時——大概四點半,是黎明拂曉前,他已爛醉。我把他弄回船艙。當然第二天一清早我就把他告了。”

“你還注意到其他反常的現象嗎?”

“沒有了,先生。”赫普沃思答道。

“非常感謝。現在該你了。”格林轉向軍需官問道,“六月十三日夜裡你值班時喝醉了。在哪兒喝醉的?”

軍需官躊躇著。

“不管你說什麼,在說之前,我願提點忠告。你要說實話。現在你已經相當被動了。我不是在作什麼承諾,倘若你老老實實交待出來,那麼在其他問題上會對你有好處的。如若說謊,那麼你只會罪上加罪。”

“我不說謊。”軍需官承諾道。

“那好。你從哪兒弄的酒?”

軍需官向詹尼森點點頭。

“他給我的。”

“他給你的,是嗎?告訴我怎麼回事。”

“午夜剛過,我在甲板上碰到了他——我們都在幹推銷。以前我們就已認識,我和他——”

“你們倆都在販毒,這我已知道了。你在甲板上碰到他——”

“是的。他問我‘你今夜在放哨,是不是?’我說是的。然後他塞給我一瓶酒說,‘這會幫你熬過這段時間的!我不會喝酒。’其實酒也幫不了我什麼,我只是呷了一口,但威士忌裡有東西,這點我敢肯定,因為整個頭都暈暈乎乎,什麼都不知道了。待醒來時,我已在自己的船艙裡,聽到了被傳訊的壞訊息。”

“那酒瓶呢?”

“在去見船長的路上,我隨手把它扔到船外了,因我不想讓別人發現。”

“元月十三日夜裡,你看見什麼了?——什麼特別的事了?”

“我看見很多,先生——可因為醉了,你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好吧。”檢察官轉向詹尼森。

“喂,哈里,你把他弄醉的,是不是?為什麼?因為你打算上岸,對吧?因為你知道從岸上返回時是他在舷梯那兒值班,你不想讓他看見。所以你在威士忌裡放了東西——”

“純粹是猜測。”詹尼森沉著地插著話,“我作為一名律師,對你一向很尊重。但現在一切都白費了。假如這就是你所提供的最有分量的材料的話——”

“可這並不是最有分量的。”格林反駁道。他又按了一下按鈕。

“哈里,只要你稍等,我還有更絕的材料。”

他又轉向了赫普沃思,問:

“你們船上有位招待叫鮑克吧?”

約翰·昆西感到詹尼森僵硬了。

“他近來怎麼樣了?”

“唉,他在香港喝得爛醉。”赫普沃思回答,“當然是因為錢。”

“什麼錢?”

“事情是這樣的:兩個星期前,我們這艘船最近一次駛離檀香山港口向東方遠航時,我正呆在事務長辦公室。當船正駛過戴蒙德角時,鮑克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個又厚又大的信封,要求寄存在事務長的保險櫃裡。他說信封裡裝有許多錢。可事務長不親自過過目就不予負責,所以鮑克只好把信封裡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共有十張一百美元的鈔票。事務長點完了數又重新包了包,然後放進保險櫃。他後來告訴我,到了香港,鮑克從中取走了兩張。”

“像鮑克這種人,他從哪兒弄到那麼多錢的?”

“我想像不出。他說自己在檀香山做成了一筆生意。可是——唉,我們都知道鮑克的為人。”

門開了。顯然,斯潘塞猜到了此時該輪到誰出場了,因為他把鮑克推了進來。這位“泰勒總統號”船上的招待滿身溼漉漉的,又是泥又是水,模糊不清。

“你好,鮑克。”檢察官說,“現在清醒了,是不是?”

“的確如此。”鮑克回答,“他們已讓我往返了一趟舊金山。我能——能坐下嗎?”

“當然。”格林微微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