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裡閃著怒火,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怎麼了?”他詢問道,“你看上去很不安。”
“我剛剛得到許多‘皮利卡亞’,”她大聲說。
“什麼,又是一種當地飲料嗎?”他感興趣地說,“我也能來點嗎?”
“‘皮利卡亞’的意思是麻煩。幾個記者來過這兒,你難以想像他們提出的問題。”
“有關親戚丹的事嗎?”約翰·昆西點點頭,“我可以想像得到。”
“然而,他們從我這兒一無所獲。我很謹慎。”
“沒那麼簡單吧,”約翰·昆西告誡道,“一個離婚後回到家鄉的人告誡過我,如果你不好好對待報界人士的話,他們會令你傷心的。”
“別擔心,”米納瓦小姐說,“當然,我很有策略。我想在那種情況下,我處理得不錯。他們是我所遇到的第一批記者,雖然我很樂意與波士頓報的先生們談話。旅館裡發生了什麼事?”
約翰·昆西給她講述了那兒發生的事,不過只講了一部分。
“嗯,如果伊根被證明是有罪的,我不會感到驚奇。”她評論道,“我今早向他詢問了幾個問題,他看上去不願說什麼。”
“不對!”約翰·昆西反駁道,“伊根是位紳士。在他沒有陳述什麼的情況下,若只是因為他碰巧事業上沒有成功而譴責他是沒有道理的。”
“他陳述過了,”米納瓦小姐厲聲說,“他似乎與某種他不能引以為榮的事攪和在一起。也許這一切比我所認識到的還要令我不安。”約翰·昆西笑了。
“親戚丹,”他提醒道,“也被攪進幾件他難以引以為榮的事件中去了。米納瓦姑姑,我覺得哈利特判斷這案子的方向錯了,正如伊根的女兒所說。”她很快看了他一眼。
“噢,那麼伊根有個女兒?”
“是的,一個很有吸引力的女孩。把這種事情強加在她頭上真是天大的遺憾。”
“哼!”米納瓦小姐說。
約翰·昆西看了看錶。
“上帝,才十點鐘!”房間裡靜下來,除了外面海灘上海浪輕輕拍擊海岸的聲音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響。“你在這兒究竟都做些什麼?”
“噢,你會習慣的。最初你只是坐著,思考著。過一段時間後,你只是坐著,不再想什麼。”
“聽起來很有意思。”約翰·昆西用諷刺的口吻說。
“這是奇怪的一點,是的。最初你想的事情之一就是回家。當你停止思考時,那種想法自然就消失了。”
“我明白了。”約翰·昆西說。
“你會在海灘上碰見一個人,”米納瓦小姐說,“他為了將衣物送洗衣店清洗而中途下了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那個人還在這兒。”
“也許,他們還沒洗完他的衣服。”約翰·昆西示意地打了個哈欠,“呵——我打算回我的房間換換衣服,然後我想我將寫幾封信。”他費勁地站起身來,走到門那兒。“巴巴拉怎麼樣?”他問道。米納瓦小姐搖搖頭說:“丹是這可憐孩子的一切。她難以接受這一事實。你在一段時間內不會看見她。最好儘量不談論這件事。”
“噢,那當然了。”約翰·昆西贊同地說,然後上了樓梯。
當他洗完澡穿上他最白、最薄的衣服後,審視了一下立在床邊的書桌,發現上面已備好了信紙。他疲倦地開啟紙,開始寫起來:
親愛的阿加莎:我現在在檀香山,我可以聽見窗外懶洋洋的海水拍擊著著名的海灘的聲音——
確實是懶洋洋的!約翰·昆西感到無詞可寫。他停下來,凝視著一片薄雲迅速在天空飛馳——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卻看見雲彩消失在戴蒙德角。當他回書桌那兒時,他得經過床。他們這兒怎麼會有這麼誘人的床啊!他掀起蚊帳,躺了一會兒。
一點鐘時,哈庫使勁敲門。就這樣,他出現在午餐桌旁。當他蹣跚而入時,他的姑姑已經坐在餐桌旁了。她笑著說:“振作起來。你很快會適應的。當然,即使到那時,你也要在午餐後睡一小覺。”
“不會的。”他說道,但語氣一點也不堅決。
“巴巴拉讓我告訴你,她很抱歉不能與你在一起。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約翰·昆西。”
“確實是。請代我問候她,可以嗎?”
“你的問候?”她的姑姑看著他。“你的意思是?巴巴拉只不過是你的遠房堂妹。”
他笑了。
“別浪費你的時間為別人配對兒,米納瓦姑姑。已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