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昆西回答道。
“希望你會喜歡我們。當然這兒不是馬薩諸塞州,但我們會盡力使你感到像在家裡一樣。這是我們對待陌生人的一貫作法。”
“我肯定會過得很愉快。”約翰·昆西說,但他仍感到有點沮喪。這兒離比肯街已有三千英里了——而且還要往前走!他朝平臺上,也可能是朝羅傑揮揮手後就去找自己的客艙了。
他獲悉將與兩個傳教士合住一客艙,一位叫厄普頓,個子高高的,面呈檸檬色,神情憂鬱,是從事外事工作的榮譽老人。另一位則是紅光滿面的男孩子,還沒有開始他的殉道事業。約翰·昆西建議抽籤決定誰睡哪個鋪位,但即使這種輕微形式的賭博也令這些教會的特使們深感厭惡。
厄普頓說:“你們年輕人睡臥鋪,我睡沙發,我睡眠不好。”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喜歡受罪。約翰·昆西客氣地提出異議。經過進一步討論,最後定下來,約翰·昆西睡上鋪,老人睡下鋪,男孩子睡沙發。厄普頓牧師似乎很失望,因為他充當殉道士由來已久,他不願意看到任何其他人扮演這一角色。
太平洋極不友好地搖晃著這艘大船,好像它只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塊木板一樣。約翰·昆西決定不吃午飯了。下午他在臥鋪上看書。傍晚時,他感到好些了,於是在那兩個傳教士略帶不贊同的眼神下穿好衣服去吃晚飯。
因為他叫溫特斯利普,他被邀請與船長共進晚餐。這時,他發現梅納德夫人愉快安詳地坐在船長右邊,巴巴拉坐在船長左邊,她的另一邊是詹尼森。很奇怪,看上去島上還有貴族階層。然而,雖然約翰·昆西認為夏威夷島上這種地方有這種區別實在令人費解,他還是坐在他應該坐的位置上了。
梅納德夫人興致勃勃地談論著她多次沿此航線旅行的經歷。突然她轉向巴巴拉問道:“親愛的,你怎麼沒乘那條學院船呢?”
“船票賣光了。”
“胡說!”這位坦率的老夫人說,“你本來可以乘那條船。但後來——”她故意朝詹尼森望去,“我想這船非常有吸引力。”
女孩臉有點紅了,但沒說話。
“學院船是怎麼回事?”約翰·昆西問道。
老夫人解釋道:“有許多夏威夷孩子在美國本土上學,每年六月大約這個時候他們正好裝滿一艘船。我們把它叫作學院船。今年是‘馬特索尼亞號’船,是今天中午離開舊金山的。”
巴巴拉說:“在那船上有我許多朋友。我真希望我們的船超過他們的。船長,有可能嗎?”
“嗯,那得看情況。”船長謹慎地回答。
“咱們這船得在週二早晨到達目的地。”巴巴拉堅持說,“如果你能讓我們在頭天晚上登陸,該多好啊!船長,就算幫我個忙吧!”
船長笑著說:“當你這樣看著我時,我只能說我將竭盡全力。我和你一樣渴望在週一靠岸。那就意味著我可以更早些離開那兒到奧連特。”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巴巴拉高興地說。
船長說:“說定了是我們將盡力。當然如果我加速,就完全有可能在太陽落山後到達檀香山,並能早點靠岸。那你們就得受罪了。”
“我將冒這次險,”巴巴拉笑著說,“如果我在週一晚上突然出現在爸爸眼前,他該多高興啊!”
“親愛的姑娘,無論你在何時出現在男人眼前,他都會高興的。”船長獻殷勤地說道。
約翰·昆西認為船長說的話很有道理。在這之前,他跟女孩子們還沒有什麼浪漫的交往,而只是已習慣於把她們當作網球、高爾夫球或打橋牌的對手。但巴巴拉應屬於另一種型別的女孩子。她那雙藍眼睛裡閃著迷人的神情,她的言行舉止顯示一種永恆的女性魅力。約翰·昆西可不是反應遲純的男人。當他離開餐桌時,巴巴拉陪伴著他,這使他很高興。他們上了甲板,站在鐵欄旁。夜幕已經降臨,天空中沒有月亮。對約翰·昆西來說,太平洋似乎是他所見到的最黑暗、最憤怒的海洋。他鬱鬱不樂地凝視著海洋。
“想家了吧,約翰·昆西?”巴巴拉問道。他的一隻手放在鐵欄上,巴巴拉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他點點頭。
“真可笑,我經常出國,但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今早船離岸時,我差點哭出來。”
“這一點兒也不可笑。”她溫柔地說,“你要進入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不是波士頓,不是任何其他古老文明的地方,也不是那種靠理智控制的地方。在這兒,心臟控制著我們的航線,你所喜歡的人們在做著最野蠻的、最不合情理的事情,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