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了。快,跟我來,咱們不妨出其不意地拜訪他一下。我跟你賽著游過去,怎麼樣?”
她笑著站了起來,立即做好了準備,隨後以一種約翰·昆西無法與其競爭的方式潛入水中。他只好迅速奮起直追。儘管他竭盡全力,還是比她遲了五秒鐘游到薩拉戴恩身邊。
“薩拉戴恩先生,你好啊!”她招呼著,並介紹說,“這位是來自波士頓的溫特斯利普先生。”
“啊,是的。”薩拉戴恩愁悵地重複著,“溫特斯利普先生。”他以極大的興趣注視著這位年輕人。
“交什麼好運了嗎,先生?”約翰·昆西同情地問道。
“唉呀,你聽說我出車禍的事了?”
“是的,先生。我很難過。”
“我也是。”薩拉戴恩先生感慨萬分,又說,“到目前為止,連肇事者的影子都沒發現。再過幾天,我必須回家一趟了。”
“伊根小姐說你住在得梅因,是嗎?”
“是的,在德斯——德斯——我說不好。”
“在那兒做生意嗎?”約翰·昆西漫不經心地問。
“對,做雜貨批發生意,但不太成功。”薩拉戴恩先生緩慢地答著話。
約翰·昆西轉向了一邊,偷偷地笑了。
“咱們走吧,好不好?”他向姑娘建議。“祝你好運,先生!”說罷,便潛入水中游走了。游到岸邊時,他才意識到他們追蹤錯了方向——被假牙一樣的假相迷惑了。不過他心中暗想,這位小小生意人太正統,不會跟丹·溫特斯利普的暗殺有什麼牽連。
遊往岸邊的途中,他們發現一個龐然大物漂在水上。約翰·昆西很快認出這龐然大物的一頭兒就是查理那安詳的面孔。
“你好,查理。”他大聲招呼著,“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開著你那艘驅逐艦來的?”陳遊正了身子,咧著嘴笑了。
“只不過是小小消遣而已。”他解釋說,“在這兒可以像樹葉一樣自由自在地浮在水面上,可將偵探工作的煩惱拋到九霄雲外去。”
“請游到岸邊,”約翰·昆西建議,“我跟你說點事。”
“太高興了。”陳應聲說。
他們一起游到了岸邊,三個人坐在白色的沙灘上。約翰·昆西告訴偵探有關薩拉戴恩前一天晚上在窗外活動的情況,同時又把剛才與薩拉戴恩的談話複述了一遍。最後補充道:“當然,這個人看起來有點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陳搖搖頭否認:“敬請原諒,你所持態度全然錯了。偵探工作本身就是跟那些毫無意義的小事打交道。我們應該認真對待每一條細小的線索。所以,跟蹤薩拉戴恩是明智之舉。”
“你說該怎麼做呢?”約翰·昆西急於想知道。
“今晚我值夜班巡城,以避開這成堆的工作。”陳出著主意,“建議你晚飯後跟我到電報局去,我們給得梅因那兒的郵政局長髮個電報,詢問薩拉戴恩先生——這位批發供應專家現在的住址。電報以你的名義發出,這比警察干預要好得多。”
“好吧。”約翰·昆西答應著,“八點三十分我在那兒等你。”
卡洛塔·伊根站起身,說:“我得回裡夫帕姆旅館去了。你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約翰·昆西站到她身旁。
“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你知道——”
“我知道,”她笑著說,“我正考慮讓你做副經理呢,在波士頓他們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她向旅館方向游去了。約翰·昆西走到陳的身旁。陳那一對琥珀小眼睛尾隨著姑娘,感慨地說:“我要盡力精通、靈活運用英語。我讀過一首詩,不知道是哪位偉大詩人的詩句:‘她步履美如夜色’?”
“唉呀,那是——嘔——是誰呢?”約翰·昆西幫忙想著。
“這名字從嘴邊一下就溜過去了。”陳繼續說,“這倒沒什麼關係。不管什麼時候,我一看到伊根小姐,就想起了這句詩:美如夜色。也許就像這潔白如玉的夏威夷夜色吧。尤其是在海灘,多麼令人心醉啊。”
“的確。”約翰·昆西贊同地說,同時又對陳的觸景生情感到可笑。
“在這片潔白如玉、明亮閃爍的海灘上,我第一次思考起我夢中的夫人。”陳進一步描述著,“她像翠竹一樣苗條,像綻開的梅花一樣美麗。”
“你夫人?”約翰·昆西重複著這一新奇的想法。
“是的,沒錯。”陳站起身說,“她一呼喚,我就得趕快回家。她在家中照料孩子們。孩子嗎,現在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