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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星期天早飯後,約翰·昆西跟著米納瓦小姐來到走廊上。這裡幽雅。整潔,不易被人發現。丹·溫特斯利普的清潔工前一天晚上一直忙著清掃草坪,幹到很晚。他那認真徹底的勁頭就像家庭主婦要在珍貴的東方小地毯上陳列展品一樣。

巴巴拉還沒下來吃早餐。約翰·昆西抓住時機跟他姑姑談了布拉德的歸來,講述著丹·溫特斯利普在“夏洛的梅得號”船上的偷盜行為。然後他點燃了一支菸,坐在那兒盯著遠處的水面沉思。

“振作起來。”米納瓦小姐鼓勵著,“你肯定在想那可憐的丹。”

“是的。”

“還是不念舊惡吧。我們中間從來都沒有人認為丹可以作為聖人。”

“聖人?他差遠了!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沒關係的。”姑姑嚴厲地打斷他的話,接著告誡他,“約翰·昆西,你要記住,人是受外界環境所左右的。大量的誘惑是肯定存在的。設想一下丹在船上那放蕩的環境裡,面對身邊的財富無人認領——一筆以不法手段獲得的骯髒的財富——即使你——”

“即使我!”約翰·昆西立刻嚴厲反駁,“也能想到自己是溫特斯利普家族的一員的。我從來都沒夢想在我有生之年能聽到你對他那種品行表示歉意。”

她笑著說:“你聽他們說過從前熱帶地區的女人吧。起初,她們失去了膚色,然後掉了牙。最後缺了德。”她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我必須晚些時候去看牙醫。”

約翰·昆西大吃了一驚,說:“我勸你趕快回家。”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哦,會很快——很快的。”

“咱們全都這麼說。我想是回波士頓去,是吧?”

“當然。”

“那舊金山呢?”

“啊,那不行。我的確曾向阿加莎建議過去那兒,但肯定她不會聽的。現在我想她是對的。”他姑姑站了起來。

“你最好去教堂。”約翰·昆西嚴肅地說。

“我正想去那兒呢。”她笑著說,“順便說一句,阿莫斯今晚來吃飯。他最好從我們這兒得知布拉德的情況而不是從其他歪曲篡改的途徑獲得。巴巴拉也肯定會聽到的。如果情況屬實,全家人應為布拉德先生做點什麼才是。”

“啊,全家人要為他做點什麼,理應如此。”約翰·昆西說,“無論需要與否。”

“好吧,就讓你去跟巴巴拉談布拉德的情況吧。”米納瓦小姐允諾著。

“那就太謝謝你了。”她侄子譏諷地說。

“不必了。你打算去教堂嗎?”

“不。”他說,“我不像你那麼急著要去。”

她走了,去度過那怠惰而又寧靜的一天。

下午五點時,整個懷基基灘充滿了活力。跟往常的星期天一樣,這裡擠滿了人——並不是在內陸海邊上見到的熙熙攘攘的令人討厭的人們,而是一群群散落的漂亮的人們。他們被陽光曬得黝黑髮亮,令熱心體育運動的人們興奮不已。

約翰·昆西鼓足了勇氣,穿上泳裝便跳進了海水裡。暖融融的海水可起某種鎮靜作用。日復一日他漸漸適應了環境,越來越感到就像在家裡一樣。他用力一劃便離開了身邊的土生土長的夏威夷人,勇敢地去面對遠處的巨浪。衝浪板運動員們在他身邊不時閃過,他不得不隨時變換姿勢以免與衝浪板的板架相撞。

在最遠處的一個浮標上他看到了卡洛塔·伊根,她坐在那兒,苗條、充滿生命活力的動人形體正在等待他的到來。他從她身旁爬了上去,凝視著她的雙眼——或許在水裡游泳時用力過猛——他有點喘不上氣。

“很希望能找到你。”他氣喘吁吁地說。

“是嗎?”她微微一笑,說,“我也是。你知道,我需要振作起來。”

“就像今天這美好的天氣一樣!”

“我曾寄希望於布拉德先生。”她解釋著,“或許你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從收集到的情況來看,他的到來對我父親的問題絲毫幫不了什麼忙。”

“唉,恐怕就是這樣。”約翰·昆西承認道。但他又鼓勵著:“不過我們絕不能灰心喪氣。正如陳所說,我們正在迂迴著尋找新的辦法。我和你都得來點迂迴。順便問一句,薩拉戴恩先生怎麼樣了?”

“我一直在思考薩拉戴恩的事,可不知怎地就是熱情不起來。他太可笑了。”

“在這件事情上,咱們不能放過他。”約翰·昆西勸道,“嘿,我在第一個浮標上看到了他那件紫色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