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曾把這詞譯作‘抓住今天’。今天晚上就跳舞吧,盡情地跳吧,別企圖往窗簾後面看。親愛的,這樣做不會有任何好處。記住一位老太太說的話吧。”
哈里·詹尼森出現在門口。
“噢,你在這兒,”他說,“我給你拿了飲料,在吸菸室等你。”
“我就來。”女孩說著離開了,老夫人望著她的背影。“可憐的巴巴拉,她母親的一生也不幸福。”她嘟噥著說著。
“你看見她手上有什麼不祥之兆了嗎?”約翰·昆西問。
“沒事兒。”老夫人趕緊說,“如果看得太遠,我們都會有麻煩的。來,我們上甲板吧,快到午夜了。”
她帶著他出來走到輪船右側的鐵欄旁。一束孤獨的燈光,像一顆星星,在遠方閃爍著。陸地——終於看到陸地了。
“是戴蒙德角嗎?”約翰·昆西問道。
她說:“不是。那是馬卡普角的訊號燈。我們得繞過科科角才能看見檀香山。”她靠在鐵欄邊站了一會兒,一隻纖弱的手放在上面。她輕聲說:“但那是瓦胡島。那是家鄉。一塊可愛的土地,孩子,特別可愛,我經常這樣想。我希望你喜歡它。”
“我肯定會喜歡的。”約翰·昆西獻殷勤地說。
“我們坐這兒吧。”他們找到一些椅子。她接著說:“是的,可愛的土地,但是夏威夷,就如同在世界的每個地方一樣,人們也是各種各樣的——有誠實的人,也有流氓、惡棍。人們從世界各地來到這裡,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在家鄉是不受歡迎的人。我們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天堂。有些人成為好公民,以此來報答我們,而另外一些人墮落變質了。我經常想,要想在天國成功,是需要不少毅力的。在夏威夷也是如此。”
那高高的、瘦弱的厄普頓牧師先生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他躬腰說道:“晚上好,夫人。你就要到家了。”
“是的,而且很高興。”她說。
他轉問約翰·昆西,說:“年輕人,你今天早上就會看見丹·溫特斯利普了。”
“我想我會見到他的。”約翰·昆西答道。
“問問他是否還記得八十年代在阿皮昂島上的那一天——那個富蘭克林·厄普頓牧師。”
“當然。”約翰·昆西說,“但你並沒有給我講過那時的情況,你知道。”
“是的,我還沒有。”傳教士重重在坐在一把椅子上。“我不願意講別人過去的任何秘密。然而我知道丹·溫特斯利普早期生活的事在檀香山已眾所周知。”他朝梅納德夫人看了一眼。
“丹不是聖人,”她評論道,“這我們都知道。”
他盤上他那細細的腿。
“事實上,我為碰到丹·溫特斯利普而感到自豪。”他接著說,“我認為我是用一種謙卑的方法勸他改變生活航向的——為了更好的生活。”
“哼!”老夫人哼了一聲。很明顯,她對此表示懷疑。
約翰·昆西對談話所涉及的內容深感不悅。他不願意溫特斯利普的名字被人們說三道四。但使他惱火的是,這位牧師先生還在繼續說著。
“那是在八十年代。正如我告訴你的,我在吉爾伯特群島有一個孤獨的基地。一天早上,一艘雙桅方帆帆船在暗礁外拋錨。後來一小船來到岸邊。當然,我與一些當地人一起到海灘上去迎接。這時我看見好幾個和我同種族的人。船上有一些凶神惡煞的船員,領頭的是一個矮小精悍、長得挺帥的年輕人。而且在他們靠岸前,我就看到船中間有一長長的松木箱子。
“那白人自我介紹說,他是‘夏洛的梅得號’船的第一軍官丹·溫特斯利普。當他提到那船的名字時,我馬上就明白了,因為我瞭解那船的不道德的貿易及歷史。他急忙說他們的船長頭天死了,他們把他帶到岸上來,準備在陸地上掩埋。這是他最後的願望。
“嗯——”牧師先生凝視著遠處瓦胡島的海岸線。“我看著那個粗糙的松木箱由四個馬來船員抬到岸上。‘那麼,湯姆·布拉德在裡面。’我說。年輕的溫特斯利普點點頭。‘他在裡面,確實就在裡面。’他答道。我知道我正在目睹南海一著名人物之事業的最後一幕,一個不懂法律、殘酷無情的人,一個海盜及探險者,臭名昭著的‘夏洛的梅得號’船的主人——湯姆·布拉德,一個販黑奴者。”
“販黑奴者?”約翰·昆西微笑著問。
“噢,對了,你是波士頓人。販黑奴者,我的孩子,就是一個與莊園主簽訂以高價出賣勞力的合同的人。現在已經廢除了。但那是在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