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應該能使這位年輕姑娘過得愉快。”詹尼森曾說過這樣的話。然而約翰·昆西認為他使女孩子玩得愉快的那部分職責肯定是微小的。
二
接下來的幾天證實了這一點。他很少有機會與巴巴拉單獨呆在一起。即使有機會,詹尼森也總是在附近轉悠。然後,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變成了三人小組了。起初約翰·昆西對此很惱火,但慢慢地他開始認為這也無關緊要了。
一切看上去都無關緊要了。海水完全平靜下來,約翰·昆西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了。太平洋如同一塊巨大的玻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藍了。他們似乎飄浮在宇宙的空間,在那兒什麼事情也未曾發生過,任何事情也不可能發生。安靜、平和的白天過去了,又迎來漫長、豐富多彩的夜晚。散散步,談談話,這就是生活。
有時,他與梅納德夫人在甲板上聊天兒。她許多年前就很熟悉這島嶼,總有許多迷人的故事可講,如:有關君主國或傳教士的故事。約翰·昆西非常喜歡她。雖然她在夏威夷過著充滿傳奇色彩的生活,這位夫人實際上是新英格蘭人。
他還發現鮑克是一個相當好的夥伴。這位服務員,即使在大學畢業生中,也是一個少有的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沒有任何題目是他不能詳細談論的。在約翰·昆西的皮箱裡有幾本他自己早就想看的鉅著,但是不是他,而是鮑克真正閱讀了這幾本書。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藍色的海水漸漸地變成深藍色。天氣開始變得越來越暖和。腳下的引擎在盡最大努力為巴巴拉爭取早些靠岸轟鳴著。船長很樂觀,他預計他們將在週一下午晚些時候靠岸。但週日晚上,一場暴風雨襲擊了他們,暴風掀起的巨大水柱狂怒地拍擊著船體。這一切直到黎明才停息。當週一中午吃午飯時,船長出現在飯廳裡,搖著頭說:“我們輸了,巴巴拉小姐。我不可能在午夜前趕到檀香山。”巴巴拉皺了皺眉頭。
“但輪船一直在行駛著,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如果我們提前發電報——”她提醒船長。
“沒用,”船長告訴她,“檢疫站的人們早睡早起。我不得不在日出時大約六點鐘把船停靠在河床入口處。我們將在早上超過‘馬特索尼亞號’船。這是我能為你做的一切。”
“無論如何,你真可愛。”巴巴拉微笑著說,“那場暴風雨並非你的過錯。我們今晚舉行最後一次盛大的舞會,用一個化裝舞會來忘記這件令人優傷的事。”她轉向詹尼森,說道:“我有一身最迷人的時髦服裝——瑪麗·安託瓦妮特——我在大學時穿過。你認為怎樣,哈里?”
“好啊!我們都去找些服裝。走吧!”詹尼森答道。
巴巴拉趕忙離開這兒去傳播這一訊息。晚飯後,巴巴拉身穿淺黃色似法國舞會式樣的衣服出現了,一副渴望跳舞的樣子。詹尼森拼湊了一件海盜服,看上去很吸引人。大部分的乘客都身著奇裝異服,在行駛於太平洋的輪船上,化裝舞會極受歡迎,因此舞會在令人愉快的氣氛中進行著。
約翰·昆西不太積極參與這種娛樂活動,因為他還受著新英格蘭人心理的影響。十一點剛過,他就溜進了大客廳,發現梅納德夫人獨自坐在那兒。
“你好,來和我作伴兒嗎?我發誓直到看見戴蒙德角的燈光才去睡覺。”她說。
“我來陪你。”約翰·昆西笑著說。
“但你應在跳舞啊,孩子。可你怎麼沒穿舞服呀。”
“沒穿。”約翰·昆西承認說。停了一會兒,他又找理由解釋道:“一個——一個小夥子不能在許多陌生人面前出醜。”
“我懂了,”老夫人點頭說道,“這也是很別緻的,但很少見,特別是在這種場合。”
巴巴拉臉紅紅的、興致勃勃地走進來。
“哈里去給我拿飲料了。”她氣喘吁吁地說,然後坐在梅納德夫人身邊。“親愛的,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自我出生以來,你還沒有給我看過手相。她特棒!”——這句話是對約翰·昆西說的——“能告訴你最令人驚奇的事情。”
梅納德夫人使勁搖著頭。她說:“我不再看手相了,不再幹那事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懂得窺視未來是多麼愚蠢。今天——對我來說就足夠了。這才是我願意思考的問題。”
“噢,請給我看看吧!”女孩噘嘴說道。
老夫人把巴巴拉縴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看了一會兒。約翰·昆西覺得他看見老夫人臉上掠過一絲陰影。她又一次搖搖頭。
“卡普迪邁,”她說,“我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