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71部分

,巴望著能帶著老爹老孃離開這裡,再尋一個安穩的地方繼續過日子。

等杜二稈子從鎮子裡上氣不接下氣趕回村裡,卻看到自己住的地方現在已經駐滿了一群身著綠衣的太平軍,村頭巷尾到處都是人,再想走,自然是走不脫了。

這些太平軍自然不是別支軍隊,而是楊滬生、史秉譽率領的打著太平軍幌子的解放軍。見太平軍並未如財主所言見人就殺,見女人就搶,杜二稈子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

接著這支軍隊又在大荊營各地開始打土豪分田地,將地主老財家中帳本田契統統搬了出來,一把火燒了個精光,說什麼田是種田人之田,要天下種田人,人皆有田可種,不再有地租存在,杜二稈子又來了精神。

杜二稈子家在臨安時原本就租種地主幾畝田,要交五成租子,逃難到大荊營,又租了幾畝山林,這地租就更重了,要交七成租子。不租也成,地主倒是很大方,不過你不租自有別人租,為了生活,雖然地租極重,杜二稈子一家也只得租下來。

如此重得地租讓杜二稈子到了二十還娶不到媳婦,他早已心懷不滿,杜二稈子是年輕後生,不是那種老成本分的鄉里人,大軍頭天說分田,杜二稈子第二天就守侯在軍營外了。

種田人有田可種,又不用擔心交租子,自然喜笑顏開,那些地主雖然不滿,可威脅貧農的,讓大軍抓了起來,當土豪劣紳給殺了,沒威脅的,沒過兩天又讓大軍如同趕牲口一般,連同沒有沒收的家產,送到溫州城外,集中看管,說是讓他們“學習如何做一個好人”。沒了地主,保護地主的清兵又逃之夭夭,這田分也就分了,再想收上去,豈是那麼容易?

自己有了田,山裡到處都是山歌。

杜二稈子原本打算參加解放軍去,可他爹孃覺得自古造反者難成大事,到最後多逃不了被剿滅之下場,何況就是能成事,打仗起是遊戲?那是要死人的,沙場上一刀兩洞,包不準什麼時候一屢魂魄就留在異地。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又是眼淚又是鼻涕一個勁勸阻杜二稈子。杜二稈子心一軟,駐紮在大荊營的解放軍朝北開拔了,他這兵也就沒當成。

過不了多少日子,從溫州那邊來了騎馬的官員,那官員跑到村子裡說是溫州府裡開辦免費學堂,招收願意學洋話的少年人。官員道學好了洋話,官府要重用,希望村裡後生踴躍報名,此等好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山裡人都是本分人,若是學四書五經,就是掏點銀子,一些人家也是願意讓自己孩子學去的,可學這洋夷說的話又算什麼事情?難道學了洋夷說的話到時候送到萬里之外的化外之域去?注重鄉土的鄉下人一想到此,自然不會有哪家願意送自己孩子去讀什麼學堂,雖然這學堂是免費的。

杜二稈子卻不然,他已經二十出頭了,卻因為沒有錢,連個媳婦也娶不了,若不是解放軍在這裡打土豪分田地,這樣日子再過個三五載,自己倒斃山間也說不定。

得了解放軍好處的杜二稈子認牢一個理:“只要是解放軍說的話,都是好事情。”何況杜二稈子打小因為窮,沒讀過書,為此很是吃過苦頭,現在既然有免費讀書這等美事,他又怎會不爭取?

聽到官員在村頭吆喝,杜二稈子頭腦一熱就這麼趕了過去,連聲詢問自己是否有機會去讀書。

那官員吆喝了半天,真是口乾舌燥,卻見沒一個後生過來,心裡正不耐煩,卻見有個二十出頭青年跑過來,雖然這人看起來怎麼也不像十二、三歲後生小子,可招收學生實在困難,既然這年輕人想讀書,自己豈有不玉成美事之理?

生怕後生跑了的官員急忙掏出筆墨,問了杜二稈子名字,將名字在紅紙上一寫,讓杜二稈子按了手印,連聲表揚杜二稈子很有上進之心。寫完官員讓隨從敲著鑼大聲嚷嚷杜二稈子已經報名讀書,希望其他人也能向他學習,學堂是不會收他們一分銀子,反而還會有些許零錢補貼家用。

杜二稈子站在官員旁邊,聽著官員說什麼自己年輕好學,以後大有前途,又說溫州現在如何急需懂得洋話人才,只要會了洋話,一個月百兩銀子落袋不成問題。杜二稈子心裡正美,卻見自己爹孃聽了隨從嚷嚷,慌張跑了出來,拉著自己就要朝家走。

杜二稈子爹孃不欲自己孩子去學什麼洋話,想將兒子帶走,官員一看,大不高興,沉著臉讓下面人將三人攔住,說是杜二稈子已經在報名冊上按了手印,既然報名,斷沒有退出之理。如若堅決退出,要讓杜家掏出百兩銀子這才可以除名。

一聽兒子竟然按了手印,要退出必須交出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