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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了,定吃罪不起。”蘇公故作惶恐,道:“卻不知他等是甚人物?”那老年肩夫低聲道:“他等乃是知府大人手下,你等怎生招惹得起?”蘇公一愣,追問道:“不知是哪位知府大人?”那老年肩夫瞟了蘇公一眼,低聲道:“還有誰人?自是我黃州知府徐大人了。”蘇公聞得此言,啞然失笑。

那廂三條大漢圍住蘇仁,幾個回合,或吃蘇仁拳頭,或挨蘇仁飛腳,益發惱怒,但一時難以近身。徐君猷、徐溜見得,心驚膽顫,不由替蘇仁捏了一把汗。徐君猷目尋蘇公,見蘇公面含微笑,不覺詫異,急忙上前來,問道:“蘇兄,當如何是好?”蘇公笑道:“公臺怎來問我?我卻要問你。”徐君猷不解其意,詫異問道:“蘇兄此言何意?”蘇公笑道:“公臺可知他等是何人手下?”徐君猷連連搖頭,忿忿道:“不知是何人家奴,如此兇惡,狗仗人勢,想必非是善良之輩。”蘇公望著徐君猷,淡然一笑,心中思忖:觀其神情,似非妄言,莫非徐君猷果真不知內情?亦或是肩夫以訛傳訛?莫或是徐君猷老奸巨猾,其中隱有不可告人玄機?

自蘇公押解至京後,蘇仁不曾施展拳腳,早已技癢,今日得了機會,不免興致昂然,怎會三拳兩腳打倒對手,卻欲學那貓玩耗子好好耍弄一番。三條惡漢平日何嘗吃過如此大虧,惱羞成怒,欲將蘇仁置於死地,幾番回合,知曉蘇仁手段,心中膽怯,皆不敢近前,若退後逃走,又教旁人嗤笑,正是進不是,退亦不是。那記賬人見狀,暗中溜走,不多時便搬來救兵,又有七八人手持長棍短刀急急趕來。

徐君猷見其人多勢眾,深恐蘇仁吃虧,連呼快跑。徐溜唬得雙股戰戰,忽望見那當先一人,不覺詫異,仔細看去,欣喜不已,揮手高聲道:“水爺!水爺!”那水爺手持長棍,正欲撲向蘇仁,聞聽叫喊,尋聲望來,認出徐溜,又認出徐君猷,急忙上前施禮。徐君猷識得那水爺,非是他人,正是自己的妾弟劉水。那記賬人見得,不免驚詫,吱嗚問道:“水爺,這位爺是?”那劉水一愣,巴望著徐君猷。徐君猷臉色鐵青,問道:“你在此做甚?與他等是甚干係?”劉水吱嗚道:“姐夫,容回去再細稟。”徐君猷瞪了劉水一眼,又怒望那記賬人,問劉水道:“此是何人?”劉水回道:“乃是僱請來的管帳先生。”徐君猷疑道:“管的甚帳?”劉水吱嗚不語。

徐君猷甚是憤怒,遂令眾人退避十丈外,只餘下蘇公、徐溜、劉水,徐君猷呵斥劉水道:“這其中究竟怎生回事?但有隱瞞,必定嚴加懲罰。”劉水見徐君猷怒容,不敢隱瞞,低聲道:“這處貨倉乃是王洞季老爺置業,出進貨物皆在此存放。只因平日有些潑皮搗亂、竊賊偷盜,便請了些人手守護。不想今日衝撞了姐夫。”徐君猷眯著眼睛,冷笑道:“這王洞季是何許人?怎未聽說過?”劉水道:“這王老爺不過是一小商賈,姐夫自是不知。”徐君猷道:“他做甚買賣?”劉水道:“不過是些茶葉、藥材之類。”蘇公聞聽,冷笑一聲。徐君猷猛然揮手,打了劉水一巴掌,劉水“哎呀”一聲,捂住臉頰。徐君猷怒道:“事到如今,兀自不知死活。”劉水苦喪著臉道:“小子真不知情。”

徐君猷甚是憤怒,遂引劉水入得院去,蘇公等人緊隨其後,穿過庭院,入得庫房,但見滿屋麻袋,如山堆一般,地上兀自散落些白花花的物什,徐溜低身察看,道:“老爺,乃是鹽巴。”徐君猷遂令徐溜解開一麻袋繩索,敞開口子一看,竟是鹽粒。蘇公亦近得前去,伸手抓過一把鹽,竟是粒子粗鹽,心中疑道:“莫非那無頭屍首與此相干?”徐君猷望著鹽山,渾身一震,壓低聲音,問道:“此鹽何來?”劉水吱唔不語。忽見四五人抬著鹽袋往裡面去了,徐君猷等急忙跟上,入得一大堂,卻見堂內十餘人正忙碌著,將一處鹽混入另一處鹽,然後裝袋。蘇公急忙上前察看,恍然大悟。

原來,宋代食鹽專賣制度甚嚴。朝廷財政機構三司設鹽鐵使主管鹽政,直屬三司的京師榷貨務主辦鹽的專賣和鹽課收入。地方州府由朝廷委派官員或當地官員兼管鹽政。北宋徽宗崇寧年間(1102~1106年)又在路一級設定提舉茶鹽司,主管鹽的生產和銷售。鹽之生產分官制與民制官收。官制食鹽皆召募農民,給口糧工錢,按年完成官定課額,全部食鹽歸官府;民制食鹽,專置戶籍,稱鹽戶,官給煮鹽工具和煎鹽本錢,免除科配徭役,只以鹽貨折納二稅。鹽戶產量由官府定額,全部按官價收買。超產食鹽稱為浮鹽,略增價錢收買,任何人不得私賣。

徐君猷看罷,勃然大怒,遂令徐溜速將提舉常平鹽茶司李廉正請來。徐溜領命去了。徐君猷令劉水召集眾人,等候處置。蘇公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