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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笑道:“便在此處吃碗麵罷了。”蘇仁點頭。那麵攤主見得吃客,急忙上前招呼,蘇公見旁邊一桌只坐著個老漢,便挨著坐下。蘇仁只道來兩碗麵。那攤主唱聲喏,轉身去了。蘇公抬頭望那老漢,一身鄉野村夫模樣,約莫五十餘歲,腳旁放著一個大竹簍。蘇公不由好奇,拱手道:“打攪老伯了。”那老漢正低頭吃著面,抬頭來看,急忙嚥下口中面,道:“甚事?”蘇公指著竹簍道:“此竹簍編織精巧,可是老伯所編?”那老漢搖搖頭道:“我又不是篾匠,不會編的。”蘇公道:“我聽朋友言,黃州有一個吳姓篾匠,手藝甚是精湛,老伯可識得?”那老漢細細打量蘇公,笑道:“聽你言語,不象我黃州人,卻也曉得吳老四的!若說篾匠,吳老四手藝當是黃州最好的,我這簍便是他編的。”蘇公暗自高興,原來那篾匠喚作吳老四。

蘇公道:“可否借我一看?”那老漢點頭,遂取過竹簍,遞與蘇公。蘇公接過竹簍,左右端詳。那老漢於一旁道:“算來我與那吳老四還是親戚,我姑丈與他父親是表兄弟。若非如此,他怎會給我編簍。”蘇公詫異,道:“他編織還要看人不成?”那老漢笑道:“客爺有所不知,那吳老四手藝甚好,編出的物什比其他篾匠精緻,但工錢卻比他人高出倍餘,尋常百姓人家只圖耐用、便宜,精緻與否倒是其次,自是不會請他。但官宦大戶人家喜好精緻,多請他編織。我與他是親戚,故而便宜些個,否則我不會請他,他亦不肯答應。”蘇公笑道:“原來如此。”轉著竹簍,果發現一根主竹篾皮上刻有一個“吳”字,與龐廣室內小竹簍所刻“吳”字一般!

蘇公暗自驚喜,忙道:“請問這吳老四現住何處?”那老漢搖搖頭,道:“吳老四去年便已歸西了。”蘇公一愣,道:“他已死了?”那老漢點點頭。攤主端得兩碗麵來,道:“客爺,面來了!”蘇公舉起箸來,低頭看那碗麵,不由唬了一跳,好大一碗!面上撒滿肉絲,遮莫有二三兩肉。蘇仁愣愣望著蘇公。蘇公遲疑須臾,招呼攤主。攤主急忙過來,笑道:“客爺還有何吩咐?”蘇公指著麵碗,道:“此面每碗多少文?”攤主道:“每碗一文。”蘇公驚詫不已,道:“怎的如此便宜?且肉絲甚多,豈非要虧折?”攤主笑道:“客爺定是自他鄉來,不知黃州肉價。”蘇公奇道:“店家說的是,我本川蜀人,方來貴地,不知肉價。”攤主道:“黃州肉賤價,一文錢兩斤。”此刻又有人召喚攤主,攤主流水去了。蘇公驚詫道:“不想黃州肉賤如此!”蘇仁笑道:“如此言來,我等可餐餐食肉,豈非更好。”蘇公嘆息一聲道:“穀賤傷農。”同桌那老漢忽介面嘆道:“客爺說的是,黃州本土地貧瘠,農家爭相養豬餵雞,一時過多,官家又加收牲畜捐稅,本指望賺些鹽米錢,卻不想肉價大跌,只得賤價賣出,賣不出者便自家食用。”蘇公聞聽,嘆息不已。那老漢又嘆道:“即便如此,進城來賣還要費些周折。”蘇公不解,忙詢問其故。那老漢嘆息一聲,搖搖頭,一口喝完餘下麵湯,放下一文錢,背起竹簍,徑自走了。

蘇公望得老漢離去,正準備吃麵,忽聞得有人高聲喊道:“快走呀,青城派來了。”蘇公甚是詫異,卻見沿街眾多攤販驚恐萬分,紛紛收拾物什,呼夫喚妻,東奔西逃,又不免遺落些物什,一時混亂不堪,街上一片狼藉。蘇公見得此情形,驚詫不已,喃喃道:“不知這青城派是甚門派,黃州百姓竟如此恐懼?”蘇仁奇道:“蘇仁倒是聽說過青城派,其在江湖中頗有聲望,高手輩出。不過青城派應在我川蜀境內,怎的到江北黃州來了?”蘇公見面攤攤主毫無動靜,不覺奇怪,遂召喚道:“店家,不知發生何事,市井如此慌亂?”攤主嘆息道:“是清城派來了。”蘇仁奇道:“青城派本在川蜀,莫非在黃州又有分支不成?即便如此,亦不必如此驚恐?”攤主奇道:“本在川蜀?他等本就是黃州人。”蘇仁奇道:“莫非黃州亦有青城派?他等習武之人,當以武德為先,保一方百姓平安才是。”攤主面有怒色,疑惑道:“甚麼習武之人?甚麼保一方百姓平安?客爺說的好聽,他等便是為欺負百姓而來,橫行霸道,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收取市金,但有不順眼者,砸你攤鋪,打你個半死不活。”蘇仁聞聽,怒道:“如此敗類,當除之而後快。”攤主聽得,唬了一跳,把眼打量蘇仁,低聲道:“客爺,且小心說話,若被他等聽得,恐大禍臨頭呀。”蘇公思忖道:“他等在黃州城中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為何官府不管治?”攤主望著蘇公,道:“客爺好生有趣,他等本就是官府僱來,又怎會管治他等?”

蘇公一愣,奇道:“他等本是官府僱來?僱作何用?”攤主道:“官府道我等市井百姓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