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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攤開鋪混亂不堪,甚是不雅,便要清城肅民,但有反對不從者,輕則砸你攤鋪、打斷手足,重則抓你入獄,嚴刑治罪。”蘇仁恍然大悟,笑道:“我道是江湖的青城派,卻原來是官府的清城派。”蘇公聞得,氣憤不已,道:“如此豈非如強人賊寇一般?”攤主低聲道:“強人賊寇還講道義,不欺壓窮苦百姓,他等怎比得強人?”蘇公連忙放下碗筷,令蘇仁付了面錢,道:“如此可怕,店家快速速收拾一番,暫且躲避一下。”攤主搖頭道:“客爺且慢慢吃便是,不打緊的。”蘇公不解。攤主道:“那清城派說是清城肅民,實則是為了收取錢財。我每月交納三百文與他等,求個安心,他等便不理會我了。”蘇仁悟道:“那些四散奔逃者,便是未交納錢財與他等!”攤主點點頭,嘆道:“正是。他等每月只賺得三四百文,若交去三百文,怎生養家餬口?”蘇公嘆息道:“店家言之有理,人者,先為餬口,若餬口不成,便只死路一條矣。”蘇仁道:“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或許便是此了。”攤主聞聽,驚恐萬分,急忙道:“客爺且毋再言,此等話語若叫官府聞得,是要殺頭的。”蘇公嘆息道:“不想徐君猷竟如此治理州府!可惜可嘆!”

正言語間,但見得七八條漢子,或持長棒,或握鋼刀,一路橫掃而來,有來不及收攤者,只得抓起錢袋,棄了攤子,倉皇逃竄。眾漢子見得攤位有好吃的,先吃些則個,其餘推倒在地,踩上幾腳;若攤位上有好看物什,亦拿些則個,其餘統統砸爛。有一白髮蒼蒼老婆婆,約莫六七十歲,擺些紙錢香燭,偏偏腿腳不靈,逃脫不及,被眾漢子圍住。一漢子罵道:“好你個老不死的,往日打你,街坊言我等欺老惡小,今日便不打你,我等亦孝順一番,來來來,且燒些紙錢香燭與你,留在陰間慢慢受用。”眾漢子皆大笑,將攤點上的紙錢香燭聚集一堆,一漢子將老婆婆拖上前來推倒在地,又一漢子取來火種,點燃一把紙錢,笑道:“死老太婆,這些錢夠你受用的了。”

蘇仁見得,不由火冒三丈,哪裡按捺得住,早衝將過去,來扶老婆婆。眾漢子見得,以為是老婆婆兒子,笑道:“你這死娘,無有錢用,好生造孽,你這兒子好不孝順,反叫我等焚包燒錢。”蘇仁冷笑不語,攙扶起老婆婆便走,眾漢子皆大笑。出了數十步遠,早有左右街坊上前來扶。蘇仁返回身來,往眾漢子走去。那廂蘇公見得,暗叫不好,急忙上前攔住。蘇仁無奈,只得恨恨作罷。卻不想蘇仁瞪目之情被一漢子窺見,那漢子遂告知眾漢。眾漢一擁上前,圍住蘇公、蘇仁。一漢子手持木棒,喝道:“你這廝,望麼子望,莫非想死不成?”蘇公急忙好言賠禮。一漢子推開蘇公,罵道:“你這鬍子,不干你事,且閃一旁喝茶去。”言罷,掄起木棒,撲頭蓋臉打將過來。那廂蘇仁眼急身快,飛起一腳,正踢中那廝手腕,木棒脫手飛去。那廝“哎呀”一聲,收回手去,哇哇大叫,原來那手腕竟被蘇仁踢斷。眾漢子見狀,皆撲將上來。蘇仁手法甚快,早搶過一條木棒,打將起來。

市井百姓見狀,遠遠圍觀,亦有膽大者近前幾步,高聲助威。七八人打成一團,不多時,眾漢子皆被蘇仁打倒在地,痛苦叫喊。蘇仁棄來木棒,來見蘇公,有好心人低聲告誡:且速速離去,若清城派頭領包虎來了,便難逃脫了。”蘇仁冷笑道:“甚麼角兒?我倒想見識一番。”蘇公生氣道:“休要逞狂,速離此處。”主僕二人正待離去,那廂有人高聲喝道:“賊人休走。”蘇仁回頭看去,只見眾漢子擁著一條大漢追將過來,那漢子約莫三十上下,身高體大,氣勢洶洶。蘇仁讓蘇公暫且躲避,蘇公無奈,道:“休要傷他等性命。”且躲閃一旁去了。

眾漢上得前來,一漢子擦著鼻血,指著蘇仁,道:“包爺,便是這賊人。”那包虎兇眼園睜,上得前來,呵斥道:“你這賊人,莫非想造反不成?”蘇仁冷笑道:“以眾欺寡,以強凌弱,以壯打老,以兇壓善,便是你等行徑?”那包虎怒道:“你這賊人,不知死活,打狗也要看主人,也不打聽我包虎在黃州城是何等人物。”蘇仁冷笑道:“也不過是條野狗罷了。”那包虎大怒,上前便是一拳。蘇仁身子一閃,躲過去了。那包虎一拳落空,遂又是一拳,蘇仁又躲閃過去。眾漢只當蘇仁膽怯,皆高聲叫喊助威。包虎一連七八拳,竟連蘇仁衣角也未碰著,甚是惱怒,遂抽出腰刀,砍將過來。蘇仁冷笑一聲,一閃身,反掃一腿,正踢在包虎臉上,包虎“哎呀”一聲,翻倒在地,鋼刀掉落一旁。蘇仁拾起鋼刀,近得前來。包虎驚恐不已,連忙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小的瞎了狗眼,冒犯爺爺了。”蘇仁冷笑道:“你平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今日怎齷齪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