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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因為皇帝多少作了些準備,清揚叛旗舉起後並沒有像當初宋茨蘭舉兵,勢如破竹、攻城掠池,相反謹慎而小心的用兵,一月來除了永州全郡沒有任何抵抗的歸了叛軍,只攻打下比鄰的齊郡南涼州包括州府鄧康在內的三個縣。實際上真正攻城的只有州治鄧康,其餘兩縣皆在勸說下開城投靠。

或許就因為清揚進軍不猛,偌娜並不擔心,相反還有點飄飄然起來,甚至後悔從京城派出三萬兵馬去鎮壓,早知這王姐如此無用,讓周圍郡州派兵征討就足夠了。

皇帝充滿樂觀的在妃賓環繞中處理國事,京城許多人卻沒有本事象皇帝一樣樂觀,比如蘇臺花子夜。

花子夜當皇子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勞心勞力還吃力不討好的一天,作為皇子不就是聰明懂事琴棋書畫,每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找一個好女人託付一生成為皇家的驕傲麼。要處理政務,擔負正親王的職責已經夠累了,偏偏皇帝還不領情。皇帝不領情還能忍受,自己的親生母親看自己的眼光也和看一個反叛後備軍沒什麼兩樣。尤其是清揚叛亂,琴林家幾個每天圍著皇帝說“下一個肯定是蘇臺迦嵐”,讓皇帝儘快削其兵權,收回鶴舞之後,花子夜覺得,皇太后和琴林家那群看他更不順眼了。他甚至覺得,用不了多久,琴林映雪就會跑到皇帝面前說“下一個叛亂的一定是花子夜。”

這些天花子夜越發的心神不定,他的王妃已經寫信說要帶著女兒回來了,照理說他該備具車馬,以盛大的禮節迎王妃與世子回京。可他總覺得心緒不寧,想了一晚上,大清早趕著寫一封信快馬送出,讓王妃不要急著回京,等他派人去接再回來不遲。想想依然不放心,派了王府一個可靠的女官,讓她去看著王妃和世子,沒有他的書信,不准她們回來。

這日去早朝,宮裡傳出話說皇帝泛舟瓊池,有奏章的都到瓊池凰舟上去,沒有事的散朝回去。換了兩年前,他一定進宮去規勸皇帝要專心早朝,還會舉例說蘇臺傑出的君王,比如端皇帝,又如沐皇帝(蘇臺寧若),都不曾誤過一次早朝。近的,他們的父親愛紋鏡雅皇帝,除了生病外也是一日都不誤早朝,而那些沉醉歌舞不上早朝的,都是荒淫無道,為後人恥笑的君王等等。可現在,他只會像這樣,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生怕走慢點看到照容等幾個為數不多的還在為蘇臺天下著想的大臣們無奈的神色,萬一再有一個不懂事的跑過來拉著他的衣袖說“殿下,請您勸諫陛下吧,您是正親王,陛下的親兄長,殿下的話,陛下會聽的”,那他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走過金水橋,王府下人過來接著問殿下是不是回府,他心煩意亂的搖搖頭,下人會看臉色,湊過來說“要不殿下出去走走散散心?”他想了想也搖頭,那下人想了一會兒湊在身邊低聲道:“要不,去晉王府轉轉?”

他愣了一下:“好,就去晉王府。”

這個世界上便有那麼些人,別人都熱鍋上螞蟻一樣的時候,她照樣能吃能睡,或許旁人看不到的時候照樣跳腳,可在人前平和穩定,安如泰山。五年前京城被圍,晉王府上上下下嚇得面無人色,一群宮女宮侍抱在一起哭,她走出來冷冷道:“哭什麼,國破家亡生死,三個是連在一起的。有體力在這裡哭,就給我上城樓搬石頭壘沙袋去。想哭,國破家亡淪為階下囚的時候有的你們哭得。”晉王外出遊歷去了,王府沒有後顧之憂,女官們將侍衛和年輕力壯的宮侍宮女集合成一隊交給五城兵馬司,會武的上城樓,不會武的城內維持秩序,搬運軍械糧草。那樣的時候都不曾在人前驚慌失措,如今敵人尚在千里之外,更加連臉色都不變一下。

花子夜到的時候就看到這位晉王府目前地位最高的人坐在王府花園內的芍藥亭內,亭內小方桌,一邊水影一邊蘆桐葉。面前放著初夏時令的水果糕點,水影手上還拿著一卷卷軸,彷彿在品評,看兩眼說兩句。花子夜自己心煩意亂,看到別人這休閒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說你主子不在家,太學院東閣遊刃有餘,閒得無聊不到王府來在這裡過什麼逍遙日子。他不要人稟告,提著袍子蹬蹬直上小坡上的芍藥亭,距離五步外冷冷道:“少王傅過得好消閒的日子。”

蘆桐葉慌忙跪倒參見,水影笑吟吟站起身,往旁邊一站微微欠身叫了一聲“殿下”,就算行過禮了,還不忘回一句:“東閣的王子們有沒教好的?還是水影上一次講授叫人聽了不滿了?”

花子夜翻了個白眼,自發在桌邊坐下,水影跟著入座,蘆桐葉承蒙賜座。花子夜還沒開口,水影一拍手:“殿下來得正好,有個東西我正犯愁怎麼送到殿下府上才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