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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京城五陵少年競相追逐織蘿時就有說這少年早晚落在玉藻前、昭彤影的情網裡,到底花落誰家還贏來不少好事者拿著賭彩。然而昭彤影自那日花子夜府中見過織蘿後莫說追逐,就連見都沒有再見過;玉藻前倒是某一次請同僚吃飯點了長林班當餘興,可宴會一散就讓管家給賞送人,除此再沒糾葛。訊息傳開人人稱怪,都說這兩人怎麼就突然轉了興。

然而到了新年第三天長林班五彩花車開進了殿上書記府。

當初昭彤影少年入仕在京城六年直到殿下書記自然也結識了不少人,她容貌絕豔性情倜儻,多的是風流少女與她琴棋書畫,更多英俊少年對她情意綿綿。而今東山再起早想著找一個機會宴請這些人,再敘買酒江上、醉臥青樓的年少輕狂。

殿上書記請柬一下,幾乎人人都要賣她幾分面子,能與昭彤影結交非富即貴,而今大多或進階外放或擔當家中責任,也算趁她這個機會聚會,於是連多年來深居簡出的少王傅水影都帶了兩個從人出現。

先賞花,後用餐,酒過三巡就是長林班表演的時候。

織蘿這一日原本定的是彈唱,他總是在正式上臺前尋機會偷偷看一眼觀眾,看看臺下氣氛如何,這酒又喝的怎麼樣;是還在淺斟細酌專心致志等表演呢,還是已經喝的東倒西歪天塌下來都不注意了;再打聽一下到底來了些什麼人,性情愛好如何。明白了這些,他就知道等一下該如何控制氣氛,以及要不要應對調戲等等。幸好他容貌俊美、性情可人,無論到了哪一家主事的女子都愛和他搭話。

這一日他照樣躲在屏風後先偷看一陣,然後回後臺聽那個二十來歲的姐姐背客人名單。這幾個月下來,席上眾人他認識的已經有三四成,剩餘敬培末座的不關心,真正要打聽的只有被主人當上賓供奉的幾位。比如穿粉彩衣衫容貌豔麗的是紫。千,和她說話的那個錦衣女子是西城家的西城。靜選,右邊服飾華麗神情平和的是迦嵐親王的司殿等等。

“主人身邊那個青衣淺笑的是哪位?”

“那位——少王傅水影。”

“少王傅——可是曾經當過後宮女官?”

那女子見他朗眉微軒眸光遊移,一邊暗叫“美人啊”,一邊笑道:“小哥的訊息不差,不錯,那人曾是後宮女官長。”

話音未落,織蘿一陣風一樣從她身邊捲走,飛奔向更衣處,一邊跑一邊道:“換衣服,我要跳舞!”他這一換不要說昭彤影的家人,就連長林班班主也傻了,心道這小祖宗本來最出名就是劍舞,可今兒早上起來一迭聲說連場跳舞傷了腳,沾下地就叫痛,害得他跑到昭彤影府上求爺爺告奶奶的將劍舞換成彈唱,可早上叫換節目的是他,而今嚷嚷要跳舞的又是他。

美人如玉,其劍如虹,翻劍舞日月,一展天雲斜,座下叫好之聲不絕於耳。昭彤影一邊看美人起舞,一邊觀察賓客們反映,目光一個個掃過來到了身邊水影身上,見她也是目不轉睛,手指還在桌上輕輕打拍子,一挑眉湊過去道:“怎樣?”

等了半天沒有迴音,見那人目光隨著織蘿一舉一動轉,順著看過去少年正一個翻身目光順著劍尖投過來,恰和水影對上,頓作嫣然一笑。昭彤影看在眼裡用力戳戳道:“看得這般入神?”

那人目光微移,低聲道:“果然名不虛傳。”

織蘿雖在舞蹈,心思卻放了一大半在觀眾身上,就象昭彤影說的,風塵中沒有不賣身的人,他技藝再好也不能全靠此安身立命,要是沒人來抱,他才真的過不下去。一曲間只要仔細觀察看客的表情,就知道哪些對他有了心思,哪些會來試探,又有哪些就會是他下一次曲意承歡的金主。

這邊廂看過去,昭彤影含三分笑時不時丟一個媚眼給他,眼底眉梢毫不掩飾的挑逗之意,想來他晚上這頓夜宵是在這裡吃定了;玉藻前和那位西城家的小姐一直在說話,可目光不曾離開過他,顯然他就是那談話的主題

西城。靜選名門西城家家主的嫡女,這一年二十七歲,和秋水清一樣她的雙親也都在朝廷中長袖善舞位居要職,然而,相對於秋水清的目中無人,靜選性情沉穩人緣極佳,此時擔任天官五位內府。織蘿看過來的時候她正揶揄玉藻前怎麼轉了性,放著這麼個極品美人反道學起來。玉藻前一邊看美人窈窕之姿一邊搖頭道:“這孩子花樣太透,我不敢碰。”

“喝,這話怎麼說?”

“我小小一個四位司刑,身後無家世無背景,實在沒勇氣和那麼多名門貴族搶美人。”一邊說一邊用力拍手,以幾聲叫好作尾聲。

備註2:原句:當時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