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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封洞前排出了7000立方積水。”

“以後的情況由陳工程師介紹。”老劉接著又把身後一個瘦高個子的中年人讓到了劉玉堂和嚴鴿的面前,那人說:“我是搶險指揮部決定對湧水口封堵時趕到的,當時是巨區長現場指揮。因為當時水退到了九層平巷,我們就採用了分流築牆法,在水泥牆下方預留出兩個排水通道,邊堵邊疏,封堵前,在巷道里沒有發現冒頂透水,也沒有聽到巷道有人員傷亡。經過專家組集體分析認定,這是一次採掘過程中發生的岩石裂隙湧水現象,不屬於嚴重的冒頂透水事故。”陳工程師話語流利,有些像背書。

老劉接過話頭說:“封堵之前,指揮部下令該坑口和赫連山、柯松山以及臨近各礦迅速撤離井下全部作業人員,清理有無傷亡情況,按下井工一個個核實。截至次日凌晨5時,301名礦工全部撤出坑口,周邊鄰礦805名礦工也撤出坑口,這樣危及到的1106名礦工分兩批全部安全撤出,均沒有發現人員傷亡和失蹤。在以後的複查中,我們調查了市內外鄰近的火葬場、殯儀館,也沒有發現民工遺體的火化。”

果然無懈可擊。但是,連巨宏奇都懷疑,從事故發生到他接報中間整隔了一天時間,在24小時中間,又有什麼事情不能掩蓋呢?整個工程搶險興師動眾搞了三天三夜,竟無一傷亡,越是這種近乎完美的結果,越值得懷疑。

“事故發生當天,為什麼沒有向區裡報告?”嚴鴿隨口問道。

“開始他們認為是一般湧水事故,自己完全可以解決,不想再驚動上級領導唄。”老劉在一旁解釋,嚴鴿沒理他,轉而向面前幾個礦工發問:“你們知道,你們如果作偽證要承擔什麼法律責任嗎?”

“偽證罪,要判三年以下徒刑,嚴重的要判七年以下徒刑。”帶班鑽工對答如流,另外幾個工人也隨聲應和著:“俺們可不敢給政府說謊。”

一切都應對自如,滴水不漏。嚴鴿自知多問無用,便和玉堂分手,乘吊斗車返回地面。沒有片刻停頓,她就讓人通知井上調查組彙報,寄希望從當日掌子面上出礦的24名民工身上發現新線索。

彙報是流水席,薛馳撒出去的人員一組一組返回。由於金礦停工,民工大多返家務農或另謀職業,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本省內的十三個人。薛馳手中拿著鑫發金礦提供的當晚八巷道施工人員的花名冊,讓金島所內勤民警翟小莉找出暫住人口登記表核對,並與民警下去調查的情況逐一對照。這批人不僅全都健在,而且和花名冊上的名單全然相符。然而,在翟小莉當年的原始記錄本上,卻明顯有五個人的身份證號一欄留下了空白。嚴鴿詢問原因,翟小莉說,這幾個人當時是有人無證。嚴鴿反問下去調查的民警,這幾個人你們見面了嗎?民警回答見到了。

“能證實就是本人嗎?”

“基本上能證實。”

“我問你是能還是不能!”

“能”

“怎麼能證實?”

“和本人交談,與鄰居座談,還找了村委會主任。”

“當時有人無證,又沒有這幾個人的照片,你們怎麼能夠證實就是他本人呢?如果他冒名頂替,你能證偽嗎?!”

“”

“立即回去,返工重查,證實不了真偽,你們就不要回來!”嚴鴿顯然對幾個年輕民警的浮躁作風動了氣,聲色俱厲,使彙報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翟小莉這時在桌子對面站了起來。

“嚴局長,我有件事情要報告。”

嚴鴿點頭,不料翟小莉又緊逼一句:“你要聽虛的,還是要聽實的?”

“小莉,這人命關天的事,你說該怎麼辦?!”由於連日的疲憊,嚴鴿變得易怒,不由得提高了聲調。

“好,嚴局長,我翟小莉今天也豁出去了,但我要把事情說在明處,就是光榮了,局長也知道是啥原因。”

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到金島來打工、當礦工的人有沒有身份證、暫住證的都能留下,原因是這兒需要大批苦力工人。只要找到包工頭,不需要簽訂任何協議就可以找到日薪50元的活兒。金礦老闆壓根兒沒有見過這些工人,他們需要的是淘金的工具,按這裡的行話講,是‘騾子’。”

“派出所是怎麼管的,為什麼不執行政府的《暫住人口的管理規定》?”

“管理就是收費唄。只要交錢就行。所裡壓根兒就不去檢查,或者一次只給辦二分之一,剩下的再向礦上要錢,然後給礦主說,算了,只要民工不出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