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吉爾德說,“他並沒有控制每一個輔導班的老師”
“什麼老師!”雷蒙隊長不屑地說,“誰想控制他們?他們在那些囚犯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我說的是控制那些舉足輕重的人那些在監獄教堂、餐廳、洗衣間有影響的人。我指的是那些想花點錢,吃得好、過得好的人。”
“你在暗示說,那一切全是由弗蘭克控制的?”勞森問。
“是的,可能還不僅如此,”雷蒙隊長說,“我並不是在暗示,我是在陳述事實。”
“一種沒有事實根據的意見,不能稱之為事實,”副監獄長平靜地說。
“吉爾德說得有理,”新監獄長對雷蒙隊長說,“隊長,你有沒有什麼證據?有沒有什麼確切的指控?”
雷蒙隊長瞥了副監獄長一眼,慍怒地說:“沒有。”
“囚犯中有沒有願意跟我們合作調查弗蘭克的人?”勞森問。
雷蒙搖搖頭。
“你們一定有一兩個告密者,”勞森說,“我從沒見過沒有告密者的監獄。”
“當然有,”雷蒙承認說,“我們是有內線,他們會把任何一位囚犯的事告訴我們弗蘭克除外。”
“那麼說,我們對此無能為力了?”
“除非你接受我的意見,把他孤立起來!,否則就沒有。”語氣有些僵硬地說。
勞森的手指又在桌面上敲打起來。然後他說:“這件事讓我考慮一下,我得熟悉這裡的事情,在我做出最後的決定時,我會和你們商量的。同時呢,我想我們最好快點動手,恢復整個監獄的秩序。目前情況怎麼樣?”
“安全上,沒有什麼問題,”雷蒙回答說,“AB兩棟都在我們的控制中,C棟的一號到五號牢房,也都在控制中。C棟的6號牢房,囚犯都被鎖在裡面,他們在絕食,從上星期六早晨起就沒有進食。”
“你認為他們能熬多久?”
雷蒙摸摸下巴,沉思地說:“最多到星期二中午吧。”
“好,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暴亂分子中,有八個人仍然佔據著鞋廠,他們都沒有武裝”他意味深長地看看副監獄長“不過,我們受到指示,不要用武力逼他們出來。”勞森轉向副監獄長,探詢地揚起眉毛。
“那個廠裡,有價值四千元以上的製鞋裝置。”監獄長解釋說,“如果我們用武力逼他們出來的話,他們就會毀壞那些裝置,我已經派神父進去溝通,我想他們會自動出來的,”他掃了雷蒙一眼,“這樣就不必遭受損失了。”
“好,”勞森說,又轉向雷蒙,“還有什麼嗎?”
警衛隊長聳聳肩。“大致就是這樣。隔離囚房一半是滿的,醫務室也差不多滿了。三棟牢房都早早上鎖,暫停各種娛樂活動。”
“很好,”勞森說,“現在,我們這麼辦:繼續早早地鎖上牢門,但是恢復聽收音機和閱讀書籍,絕食的那個牢房除外。今天晚餐的時候,推兩輛有熱騰騰飯菜的餐車過去,給每個絕食者一盤吃的,不論是誰,先吃的人,就可以回到餐廳吃飯。至於在製鞋廠的那些人,讓神父去勸說。”說到這兒,他掃了雷蒙的三位部下一眼,“明天中午之前,我要每棟牢房的主管,寫一份對各牢房情況的報告,附上採取什麼步驟的簡單意見。關於弗蘭克的事,我們以後再研究。”他停了一下,“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了。”雷蒙回答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三位部下也跟著站起來,四個人一起走出去。
屋裡只剩下勞森和吉爾德兩個人。年輕的副監獄長說:“對剛才的意見我很抱歉,我希望你的第一次會議順利一點。”
“別把這事放在心上。”勞森微笑著說,“說句實話,在目前的情況下,我也不指望事事順利。”他站起來,把菸斗塞進嘴角,“我們到餐廳喝杯咖啡,聊一聊。”
囚犯的餐廳很寬敞,不過,現在除了工作人員外,沒有人。勞森和吉爾德取過金屬杯,自己動手倒了兩杯咖啡,然後走到附近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來。勞森默默地喝了一會兒咖啡,然後盯著年輕的副手。
“我們才認識,我真不願這麼快就找你來談話,”他坦率地說,“不過,你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想盡快了結此事。你對雷蒙這個人有什麼看法?”
吉爾德勉強一笑,“你倒是很直率。”
“我一般不這麼開門見山,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了。”
“好,”吉爾德喝了一口咖啡,“雷蒙隊長很能幹,他兩天就平息了監獄的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