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肌肉的唯一渴望。
但他想,他還是得戒,非戒不可!他咬牙切齒仰面而臥,算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把痛苦拉長,他靠著意識里歐慶春的越來越模糊的面容拼命頑抗,一秒一秒地計算著能不能熬過七十二小時。為此,他不惜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藥和626膠囊,但它們似乎不起一點作用。他度日如年地耗到中午,直到迷迷糊糊聽見有人敲門。
是歐陽蘭蘭來了。她看見開門的肖童吃了一驚。她問你怎麼了,這平安夜你是怎麼過的,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肖童沒有說話,返身又躺回到床上。歐陽蘭蘭明白了什麼似的,問:“你沒煙了?”
他說:“我想戒。”歐陽蘭蘭說:“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你一個人怎麼戒得了。”她坐在肖童床邊,說:“跟我出去玩兒兩天吧,等你身體養好一點,我送你到國外那些條件好的戒毒醫院去,聽說沒有什麼痛苦就能把毒戒了。”
歐陽蘭蘭甜蜜的話語如同在他身上注射了一針腐蝕劑,頓時將他與毒癮殊死抵抗的意志腐蝕乾淨。他從床上掙扎起來,開啟櫃子裡的抽屜,取出金盒取出煙,如飢似渴地抽起來。抽完一支,意猶未盡,又把昨天剩下的半支也抽了。全身立時感到血脈通暢,筋絡舒展,面板不再痛癢,頭腦也爽然清醒起來。但清醒之後的自責和矛盾又襲上心頭,他剋制不住哭了起來。歐陽蘭蘭問他怎麼了,他壓抑著發自肺腑的號啕,萬念俱灰地說:我這輩子完了。
歐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