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那些枉死的百姓,又當如何申冤?先前公子的提議,其用意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公子若當真為了嶺南百姓,便請誠心以待,以免再行波瀾。”
宇文君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瞧著珠瑾,“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曉得這樣下去卻是不利。有一件事情,你若能如實相告,我便考慮你的提議。如何?”
珠瑾不敢貿然答應,只道,“公子且先說來聽聽。”
宇文君不禁無奈輕嘆,“你是如何得知嶺南州府貪汙血案的?”
珠瑾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公子能否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宇文君倒顯得坦然很多,“但說無妨。”
“公子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為了嶺南子民,還是公子的弟弟?亦或,只為還唐姑娘一番故鄉樂土?”
宇文君直直盯著珠瑾瞧了許久,也未從她面上瞧出半分端倪來,“為何如此問?”風騷重生傳都市情仇俏佳人
宇文君的反應本就在珠瑾的預料之中,她雖仍是忍不住心傷,卻不得不理智對待這一切,“公子曾經身為上位者,應當明白一個人行事的動機往往會影響一件事情的成敗。嶺南血案,我志在必行,絕不容許出現半分意外,還請公子體諒小女子的迫切之心。”
瞧著珠瑾內斂的眸光與淡淡的神色,宇文君一時間猜不出她這話中有幾分真實情緒。然而,撇開這個不談。宇文君不得不承認珠瑾的話極有道理,行事的動機在關鍵時確實足以動搖一件事情的成敗。
珠瑾上前為宇文君斟了杯茶,淡淡道,“公子儘管慢慢考慮,想好來再來告知奴婢也不遲。”
宇文君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林裕從外面走了進來,上前見禮後道,“聶公子,少爺讓在下帶句話。”
“軍師但說無妨。”
“少爺請公子明日清早到後花園的假山林中一見。”
宇文君眸光微閃,起身道,“有勞軍師帶話。薄茶一盞,軍師若不嫌棄,便於此歇歇腳吧。”
林裕勾唇笑道,“聶公子不必客氣,這些也是在下的本分。公子若無其他事,在下便告辭了。”
“軍師請便。”
珠瑾代主送客,行至門外,她驀然停下腳步,道,“玉公子,這幾年您可還好?”
林裕驀然停下腳步,轉身瞧著珠瑾。見著她悲憫的神色,林裕驀然伸手捏住她的脈門,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珠瑾自嘲一笑,“一個試圖螳臂擋車,決心翻開舊案的無名之輩。公子因為身份而備受限制,日後若有吩咐,奴婢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林裕盯著珠瑾瞧著許久,終是漸漸鬆開了手,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是什麼目的。若非這樣的節骨眼兒上不好出人命,嶺南州府並不少你一個丫鬟。日後若再不謹言慎行,胡言亂語,我定不輕饒。”
開弓沒有回頭箭,珠瑾明白,既是冒險將話說開了,便不得不進行下去。若如此放著不管,怕是有害無利,難免成為日後的牽制。
珠瑾攔下林裕,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公子如何才能相信奴婢?”
林裕居高臨下的瞧著珠瑾,“說說你如此上心的理由吧。說的好了,本公子興許會相信。”
珠瑾抿了抿唇,“壽宴將近,奴婢今日開誠佈公本是擔憂時日無多,想要助公子一臂之力。倘若反倒因為奴婢耽擱了進度,奴婢怎麼承擔得起?”
林裕來來回回打量了珠瑾許久,方冷笑道,“泥承不承擔的起,與我何干?再者,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相信你?”
珠瑾微微輕顫著後退一步,斂眸道,“奴婢從未奢望能得公子信任,倘若公子不棄,即便是刀山火海,奴婢都在所不辭。”
林裕輕嗤一聲,“刀山火海,大可不必。你若能代替數日前選出的領舞在壽宴上獻舞,我便相信你。”
言罷,林裕再不多留,疾步而去。
待那抹身影消失在迴廊的盡頭,一個聲音自身側傳出,“瑾兒,你何時也如此冒進了?”
珠瑾轉眸瞧了瞧立於門洞下的宇文君,舊話重提,“公子,考慮好了嗎?”
直到這一刻,宇文君才不得不承認珠瑾的提議無疑是最明智的,他們皆不肯退讓,若再不能聯合在一起,勢必會分散集中力。
二十來天本就時間緊迫,倘若浪費在內裡糾葛中,豈非本末倒置?
“你方才所說的三者,兼有。那麼你呢?從何得知嶺南血案?”
珠瑾並不作答,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