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子而言,三個原由中,哪個最重要?”
珠瑾如此刨根問底,宇文君不得不暗自苦笑,實話實說,“瑾兒,其實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明白吧。”
宇文君話已至此,珠瑾怎能不明白?怕是三個原由不相上下……
“我在嶺北遇上了與當年舊案相關之人。”
珠瑾斂眸進了院子,不再理會立於門外的宇文君。此時此刻,她一門心思想著的,盡是如何能代替領舞。雖然她並非真想在州府壽宴上獻舞,可若不能邁開這一步,恐怕很難取得林裕的信任。
若是聯合的第一步都邁不出,在偌大的嶺南州府中,想要找到多年前舊案的蛛絲馬跡,怕是難如登天。若再加上林裕的關注、阻撓,怕是越發雪上加霜。
☆、後傳:亂花迷人眼,世局怎堪破(7)
直到月上中天,珠瑾卻仍是難以入睡。她披了衣裳,輕手輕腳的開門走了出去,立於房簷下瞧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
將領舞拉下馬之事,定不能讓宇文君涉入其中,然而,除了他便只有一個合適人選。那個人非是善與之輩,若不能想出一個完全的計策,貿然行事只會惹他懷疑。
珠瑾正自沉思間,卻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葉妹妹,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歇著?”
珠瑾轉身看去,瞧見只著裡衣披著斗篷的令婉走了過來。她是先前被林南指派過來伺候宇文君的丫鬟,性子直爽,為人仗義。
珠瑾瞧著令婉越走越近,不禁心中一動,隨即斂眸哀嘆,“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出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早先便聽聞膳房裡最常給新人立規矩,明天妹妹要去膳房吩咐公子的膳食,心中不免擔憂,這才難以入眠。”
令婉聽了珠瑾的話後,“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當是什麼大事兒,膳房那些個狗腿子,盡是些欺軟怕硬的牆頭草。妹妹不必擔憂,明個兒我陪妹妹走一趟便是。”
珠瑾不禁沒開眼笑,連連道謝,“若是沒有令姐姐,妹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令婉抬手拍了拍珠瑾的手背,“日後同在一個屋簷下,都是自家姐妹,說什麼謝不謝的。事情既是解決了,便回去歇著吧,莫要再多心,想那些有的沒的。”
“謝令姐姐的提點,妹妹記住了。”
珠瑾推開門,假意走了進去。見著令婉離開,她這才尋了個斗篷,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次日,伺候宇文君起身後,令婉便履行承諾陪同珠瑾前往膳房。有令婉陪同,事情超乎尋常的順利,然而,當兩人從膳房出來,卻迎面走過來一名綠衣女子。她衝上前來扇了珠瑾一巴掌,珠瑾手中的湯羹灑出,手背被燙傷了一大片。
令婉瞪著眼前的女子,質問道,“張領舞,你瘋了嗎?”
綠衣女子不甘示弱的回瞪著令婉,“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頤指氣使的!?”
令婉本就是個辣性子,況且她曾經是唯一一個能在林南身旁伺候的丫鬟,林南對她看重幾分不說,就連林啟也極為看重她。更何況,錯不在她,被人如此劈頭蓋臉的罵,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你這破落戶!若不是少爺看你可憐將你留在府中,你早就流落街頭了。如今倒好,你竟然連少爺的人也敢打罵了,你是活膩味了嗎?”
張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早就看令婉不順眼,如今又被她這麼指著鼻子罵,自然越發不忿,“老孃再不濟也是這嶺南州府裡的領舞,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少爺不要了的小賤婢,有什麼資格衝著老孃大呼小叫!?”
令婉不禁漲紅了臉,罵道,“你這老女人!連你自己都自稱‘老孃’了,果然是老媽子級別的。長得醜脾氣差,難怪到現在都嫁不出去。”
令婉這話無疑是踩到了火藥桶,張蘭大怒,將衣袖一擼,一副要衝上去同令婉幹一場的架勢。
珠瑾不禁心中一驚,忙上前勸解,“令姐姐,公子還在等著呢。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珠瑾計劃中本只是想激一激張領舞,她若在她手下吃了虧,依照令婉的性子定是要在林南面前替她說話。如此一來,也算是為日後換領舞打下了基奠,誰曾想竟發展到這一步。
令婉本是一片好心,但如此下去若將事情鬧大了,很難說令婉會不會因此遭受懲罰。珠瑾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令婉。
令婉見著珠瑾唯諾的模樣,不禁顰了顰眉,豪氣干雲的道,“怕什麼?葉妹妹不必擔憂,自有我給你撐腰。”
一旁的張蘭冷笑道,“有什麼好得意?令婉,你以為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