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繞過假山走了過來。
見著珠瑾,男子怔了一怔,而後狂放笑道,“素聞梁宮美人皆儀態萬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男子話音方落,便有一人尾隨而至,珠瑾轉眸看去,卻是宇文霽。
珠瑾俯身禮了一禮,“奴婢見過王爺。”
宇文霽抬了抬手,“起吧。不必多禮。”
宇文霽揚眉笑道,“方才本王還猜想這假山後,能同魚川朱兄合奏之人是誰。不曾想,竟是葉赫女使。”
珠瑾順著宇文霽的目光看去,見著自個兒手中的玉笛,她不禁怔了怔。
多少年了……第一次情不自禁吹奏,竟是此情此景。
珠瑾將玉笛收入袖中,復禮了一禮,“讓王爺、先生見笑了。奴婢尚有事務在身,若無吩咐,便先行告退了。”
瞧著珠瑾離開的身影,朱長壽勾唇笑道,“這宮娥相貌雖是平凡了些,卻弱柳扶風、儀態萬方。便是以水鄉著稱的魚川,也極少見如此端莊年輕的女子。”
宇文霽嘴唇微抿,一言不發,朱長壽轉過頭去瞧著宇文霽,問道,“此女子家鄉何處?”
一瞧之下,朱長壽這才察覺宇文霽不大對勁兒。宇文霽素來性子跳脫,此刻卻是神情冷肅,怎麼看都似是不高興。
“本公子不遠千里從魚川來為皇太后祝壽,都是賣你的面子。怎麼?連個宮娥的出處都問不得?”
宇文霽扯了扯唇角,道,“她系出牧族,乃牧族第一富戶葉赫那拉家的女兒。”
宇文霽此話一出,朱長壽饒有興趣的撫了撫下巴,“那樣自由奔放的民族,竟能培養出比梁國閨秀有過之無不及的女子?”
宇文霽並不接話,朱長壽兀自沉默片刻,眼睛驀然一亮,“予之,我想到一個能讓皇太后壽宴越發增光添彩的好辦法。”
兩人是數年故交,宇文霽及其瞭解朱長壽的性子,他每每此種神情,多半不是什麼好事兒。
宇文霽抱了抱拳,道,“母后壽宴事雜,本王也去幫幫忙。朱兄好生準備,本王便不打擾了。”
既是故交,朱長壽也自是極清楚宇文霽的性子,他麻溜兒伸手揪住宇文霽的衣領,“你這小子!還想在本公子手下逃遁?”
宇文霽緊張地四處檢視,見沒有宮人路過,這才鬆了口氣兒,“朱兄,這裡可是皇宮,你好歹給點面子!”
“此處又沒外人,怕甚?”
雖是這麼說,朱長壽還是鬆開了宇文霽,“最好照本公子說的做。要不然,皇太后壽誕,誰愛去誰去。”
☆、第六十二回 琴師,突生異變(下)
珠瑾到得御書房,宇文君便派遣她去御膳房盯著千秋宴上的菜餚。
珠瑾前腳剛走,宇文霽便來了,見著宇文君,他滿臉為難,“皇兄,那魚川琴師說要有人同他伴奏才肯在母后壽宴上彈奏。”
宇文君從御案上抬起頭來,顰眉道,“先前不是說好了嗎?怎又多了這一出?”
宇文霽抿了抿唇,終是將方才的事同宇文君說了。
宇文君聽了之後,沉默片刻,道,“葉赫女使既是能與朱琴師合奏,將她請去便是。”
宇文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御廚房的後院找到了珠瑾。
兩人許久不見,此時四目相對,宇文霽不禁百感交集。方才有朱長壽在,宇文霽覺著自在了不少,此時這空落落的後院裡,卻只有他二人。
珠瑾上前見禮,“王爺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瞧著珠瑾沉靜的神色,宇文霽只覺喉嚨發緊,嗓子有些澀澀的,“葉赫女使,皇上命你在千秋宴上為朱琴師伴奏。”
珠瑾怔了怔,而後復禮了一禮,“奴婢遵命。”
宇文霽自認向來性子跳脫,放蕩不羈,卻不曾想也有會這般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
“時辰不早了,女使可要回去準備一番?”
珠瑾上下打量了自個兒一番,衣冠潔淨,髮髻整齊,便道,“不必了,奴婢這便隨王爺過去。”
皇太后的千秋宴設在御花園東側的百花閣附近,月餘前,宇文君便下令建造戲臺,並請來了明城最有名的戲班。
此時百花閣前雖是虛席以待,卻已然鑼鼓喧天,熱鬧非凡,依依呀呀的戲聲遙遙可聞。兩人一路無言,方到得百花閣外,便瞧著候在外面的朱長壽。
珠瑾隨朱長壽進去,宇文霽站了片刻,待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他方才離開。
巳時初刻,百花閣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