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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京都那場內亂,才終於讓他們看到了可能。”

陳長生聽蘇離說過當年的事情,有些不解問道:“當時想要起事的不是長生宗嗎?”

蘇離:“要謀天下,其慮必深,梁王府數百年前便開始滲入長生宗,十餘年前長生宗挑動南北相爭,正是他們的好手段。”

陳長生不解,當年長生宗的長老被蘇離一劍盡數殺死,梁王府隱藏數百年的圖謀被碾碎,確實極恨,但何至於對蘇離如此恨之入骨?

蘇離說道:“那些長老裡有個姓梁的,應該便是梁笑曉的祖輩。至於梁王孫和梁紅妝為何會如此恨我,或者是因為當年我在長生宗殺人之後,順道來了趟潯陽城,把梁王府裡的那些老傢伙也全部殺了。”

陳長生沉默無語,心想這等若是殺人全家,如此血海深仇,難怪梁王一脈的年輕人們對蘇離如此仇恨,梁笑曉甚至不惜與魔族勾結。

窗外隱隱傳來梁王孫與潯陽城主教的對話聲。

陳長生沉默聽了片刻後,忽然問道:“前輩,真的需要……殺這麼多人嗎?”

蘇離的臉上流露出嘲諷的神情,說道:“又準備開始說教?”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本不應該流這麼多血。”

蘇離沒有直接回答,說道:“當年長生宗和梁王府意欲以南征北,其時京都混亂至極,朝堂與國教依然分裂對峙,南人唯一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是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天海的存在,他們最後找到了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什麼方法?”

“他們要我去京都殺天海,就算我殺不死天海,相信天海也會身受重傷。”

“前輩,您去了嗎?”陳長生剛剛問出口便知道這是句廢話。

蘇離當然沒有去京都殺天海聖後,不然歷史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果不其然,蘇離像看白痴一樣地看著他,說道:“我看著像有病?”

陳長生心想那些南人才真有病,居然會想出這麼一個不可能實現的主意,問道:“他們當時是怎麼勸您的?”

“他們抓了我的妻子,把她囚禁在長生宗的寒潭裡,然後用大義勸我。”

蘇離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即便已經時隔十餘年,陳長生彷彿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的憤怒。

“沒有人喜歡殺人,我也不喜歡。”

蘇離最後說道:“血流的多了,劍要洗乾淨很麻煩,更不要說衣裳,所以我也不喜歡流血,但有時候,人必須殺,血必須流。”

陳長生懂了。這段他曾經聽過的往事在今天被完全補完,蘇離是想透過這件事情告訴他一個簡單的道理,同時不想再聽他那些勸告。

存在於人世間,想要自由地活著,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不受傷害,你必須足夠強大,並且讓整個世界都承認你的強大,畏懼於你的強大。如何證明,如何讓世界承認這一點?你要敢於殺人,敢於讓整個世界流血。

蘇離就是這樣做的。他把長生宗的長老全部殺死,險些讓梁王府滅門,讓大陸血流成河,他雖然沒能挽回自己妻子的生命,但在那之後的十餘年裡,沒有任何人再敢威脅他、利用他、也沒有任何人敢去威脅他的女兒。

懂了不代表就能接受,但陳長生也沒有辦法再對蘇離說些什麼,那隻好和別人去說。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黑蓮大輦裡的梁王孫,簡單說道:“我要護著他。”

梁王孫英俊而貴氣的容顏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說道:“很多人都以為你死在了周園裡,沒想到,你卻會死在潯陽城。”

陳長生的話很簡單,梁王孫的回應也很簡單,他既然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來殺蘇離,便說明他已經不在意任何人的威脅,哪怕是國教。

“他當年沒有殺死你,沒有殺死梁紅妝,也沒有殺死梁笑曉。”

陳長生說道:“他給梁王府留了一條後路,梁王府或者也可以給他留一條活路。”

“可是當年能活下來的人很少,而且你真以為那是一條後路嗎?不,王府失去的,是數百年裡無數人的希望,不過我倒確實可以給他留一條活路。”梁王孫冷酷說道:“你讓我砍斷他的四肢,廢了他的經脈,我就讓他活著。”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說道:“這不公平。”

梁王孫說道:“以血還血,以死亡還贈死亡,最是公平不過。”

陳長生說道:“前輩是為了人類才去的雪原,被魔族圍攻才受的重傷,不然你們根本沒有可能殺死他,所以他不應該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