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的成人儀式麼?”
傅臣之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只能說盡快。”
“好吧。”我長嘆一口氣。本想繼續說點什麼,卻看見他手腕處有東西晃動。轉眼一看,那竟是一個小冰墜。我驚喜地拉起他的手:“這不是我送你的麼,你居然還留著? ”
溯昭的冰雕,早已成為了我們獨有的文化。只有我們可以凝聚靈氣,令小範圍的冰塊在施法者壽命結束前不化。他手腕上的鹿型冰墜,應該是我小時在冰雕課上的傑作。我把腰間的形狀一樣的木雕墜舉起來,在他面前搖了搖:“看,你送我的這一個,我也留著。”
傅臣之沉思了一陣,摸了摸我的腦袋:“薇薇。”
“嗯?”
“我會很快回來。”他溫柔地凝視著我,認真得像是在海誓山盟,“……等我把最後的事情處理完畢,便會回到溯昭,陪在你身邊,再也不去任何地方。”
哥哥一向嚴格挑剔,忽然這番態度,真是好生不習慣。我腦袋還頂著他的手掌,便擰了擰脖子,對著宮殿外的方向:“哥,其實我一直有個心願……”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那些地方。”我指著城內燈火輝煌的空中樓閣,那裡一片人聲鼎沸,鶯歌燕語,“我想去那些地方玩耍。”
傅臣之順勢望去,面無表情:“不行。”
“為何啊?”
“那不是姑娘家該去的地方。”
“你胡說!那裡明明有好多姑娘!”
“那不是小孩應該去的地方。”
“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上前一步,挽住傅臣之的胳膊,企圖用執著期盼的視線燒化他,“哥哥,讓我去,讓我去啊。我一直很好奇那裡究竟有些什麼,那麼多人都可以去,何故我便不可以?”
傅臣之靜止地盯著我小片刻,拔出胳膊,用手背掩口咳了兩聲:“你要去哪裡都成,唯獨此處不成。”
“你不讓我去,我便等你走了自己去!”
“不準!”他呵斥道。
“那你帶我去!”我毫不示弱,“你帶我去,我在門口晃晃便回來,你若不帶我去,我日後便帶著胡床在那坐一宿!”
傅臣之和我對峙了良久,總算嘆了一口氣:“這是你說的,只在門口晃晃。”
於是,為了低調不被父母發現,我倆乘著最小的一頭玄蛇,溜達到了最熱鬧的一個空中小鎮。以前我從來沒有到過集市,第一次便來夜市,真是光看看都覺得小興奮呢。
順著繁華大道看去,我一眼看到之前想去之地:朱戶上高掛牌匾謂之“風月閣”,許多女子在門前嬌俏地笑,個個雲鬢花顏,一笑百媚。最有意思的是,每當有男子靠近,她們便會上前與之對話。男子多往往笑得一臉盪漾,往她們手裡塞幾塊琥珀,便跟著進了風月閣。
“他們是在玩遊戲嗎?”我出神地拉拽傅臣之的袖子,“琥珀遊戲?”
傅臣之想了想,道:“是。這遊戲很無趣,我們走罷。”
那些姑娘羅裳色澤大膽,與普通溯昭女子的清淡大有不同。站在冷月下,好似素秋樹梢晃動的紅豔。不曾見過這樣好看的姑娘,笑聲也是如此誘人,我一時挪不開視線。其中一個姑娘額上帖著蟬翼花子,步搖輕蕩,正巧與我對上眼,我有些害羞地往後退了一些,她竟衝我嫵媚一笑。
我是真醉了,又拉了拉傅臣之的袖子,道:“你快看,那個姑娘好好看。”
傅臣之朝我注視的方向看去,一臉素淡:“等閒之色。”
哼,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牙都快掉了。我正在心裡嘟囔,卻見那姑娘也和傅臣之對上了眼。她睫毛抖了抖,竟唰地紅了臉,用扇子半掩俏顏。傅臣之毫無反應,轉身要去別處。
我攔住他:“哥,慢走。佳人對你有意。”
“我無意。”
“莫要這麼快下決定,以防後悔。快,你也去找她玩遊戲如何?”
傅臣之根本不理我。有個木頭兄長真是無趣極了。好在我一向驍勇,當街一張胳膊攔下他,抓著他的手,想往風月閣去,他卻甩開我的手,道:“胡鬧。”
果然,除了我沒人能忍受他這棺材座子臉,那姑娘見他是如此反應,撅著嘴,翻了個白眼。恰好有一個錦衣公子路過,遞給她兩塊琥珀,她便立即賠笑,挽著那公子的手,輕搖小扇進了閣。入門前,她還轉過頭來遺憾地瞅了一眼傅臣之。
這確實略有遺憾,我搖搖腦袋:“唉,你看,給人家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