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回事吧。”
顏福瑞糊塗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可能是有吧”,難道說,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記不清了嗎?
司藤卻不再搭理他了,她慢慢倚回靠背,神情漸轉不屑,顏福瑞聽到她極低地說了一句: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貨色。
作者有話要說:
☆、第⑥章
姓名不對,家鄉不對,過往不可能有交集,也從未有過什麼雙生姐妹,任何角度去分析,沈銀燈跟陳宛都不可能有任何關聯,但偏偏,她就是像極了陳宛。
不是像極了,根本就是一個人,除了相貌和聲音,她連偶爾的小動作都和陳宛一無二致,比如想事情時半側了頭輕咬下唇,再比如笑著笑著會無意識用手去扶鬢角。
秦放整個人都恍惚了,理智告訴自己不可能是,但是情感上控制不住,和沈銀燈說著說著,眼睛突然發酸,趕緊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又跟沈銀燈道歉:“對不起啊。”
沈銀燈挺善解人意的,聯絡之前秦放問她的話,心裡也猜到幾分:“是不是我跟你某個親密的朋友……長的很像?”
“是。”
“她是……離開了?還是,不在了?”
“不在了。”
說完這三個字,胸口一陣翻騰,眼前都模糊了,自己也說不明白,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會在旁人面前如此失態,沈銀燈輕輕嘆了口氣,遞了張紙巾給他,猶豫再三,伸手出去似是想拍他肩膀。
手剛觸到秦放衣裳,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抬頭時,正對上司藤似笑非笑的目光,而顏福瑞就訥訥站在邊上,嘴巴張的,比瓢還大。
***
司藤當然沒那個興致送顏福瑞出門,她只是納悶似乎有好一會沒見到秦放了,實在人顏福瑞察言觀色,忙給她解惑:“秦放和沈小姐在外頭講話呢。”
沈小姐?沈銀燈?她找秦放幹什麼?
顏福瑞起先覺得沒什麼,見司藤臉色不好,這才醒悟雙方其實敵對,沈銀燈不知會司藤私下約見秦放確實有些不妥當,趕緊跟在後頭絮絮叨叨解釋說司藤小姐可別想多了,這兩個人呢其實不熟,之前見都沒見過,秦放還讓他拍沈銀燈的照片認臉呢。
一開門,此情此景還真是出乎意料,司藤雙臂一抱,就勢背倚門框,問顏福瑞:“不熟?這是破鏡重圓哪還是一見如故?”
沈銀燈沒想到跟司藤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稍一怔愣之後,臉上迅速冷了下來,目光中極具憎恨,毫不掩飾,對視數秒之後,對秦放說了句:“告辭了。”
說完了轉身就走,走不了兩步,身後傳來司藤的聲音:“慢著。”
沈銀燈身子一僵,原地杵了幾秒後,咬牙轉身:“什麼事?”
司藤卻不理她,一雙明眸定定看顏福瑞:“你回去跟蒼鴻觀主講,雙方不算死敵,但也不是朋友。不透過我就把我手下的人約出來私聊,似乎不太好吧。麻姑洞雖然不是什麼書香世家,但也不至於家教疏忽至此,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會。”
沈銀燈知道她是故意奚落,打定了主意絕不回應,只是不住冷笑。
“到了我的門上,踩了我的地盤,不遞拜帖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見了我的面,居然轉身就走,我跟沈翠翹好歹是一張桌子碰過杯喝過茶,算是長輩。讓她沈銀燈給我叩頭,叫一聲祖奶奶,也是不過分的。”
沈銀燈揚起下頜,冷冷笑出聲來。
“還有,有一點務必轉告沈小姐。聽說她跟我有仇,想必是心心念念要報仇的。但是報仇之前,請沈小姐多讀讀名人軼事歷史傳記,古人說,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勾踐復國成功,概因他沉的住那一口‘氣’,禮數周到,不露聲色。但凡他像沈小姐這樣,一見到吳王就跟個鬥雞似的,吳王早把他眼珠子轉下來餵狗了。”
秦放有些尷尬,幾次想出言勸說,想到司藤這性子,自己開口了只會更糟,也就暗歎著沒有說話,沈銀燈到底有點按捺不住,問她:“說完了沒有?”
司藤向顏福瑞頜首:“顏道長走好,不送。”
***
回到院中,司藤徑自坐到廊下的靠椅上,示意秦放對面坐下:“沒什麼要跟我交代的?”
秦放無奈:“司藤,不是你想的那麼嚴重……”
司藤打斷他:“我也知道,你這個時代,很多規矩不用守了,但是避嫌兩個字,總還是會念的。我跟道門正是關係微妙的時候,於情於理,你都不該和沈銀燈私下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