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挺好,他計劃跟司藤說的話可能有那麼點“犀利”,有旁人在不太方便,沈小姐能把秦放支開的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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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福瑞差不多晚上七點多到的,這次也不帶禮物了,正氣滿滿興師問罪的架勢,秦放給開的門,打眼就覺得他神經不太正常,不過也懶得多問,向客廳示意了一下:“司藤在裡面。”
顏福瑞嘴巴朝外努:“也有人在外頭等你。”
秦放奇怪:“誰?瓦房?”
顏福瑞故意賣關子:“見到了不就知道了。”
說完了甩開胳膊往裡走,秦放正想叫住他問照片的事,兜裡的手機響了,他想著瓦房還在外頭,索性帶上門,一邊撳手機一邊往外走,那頭是單志剛,氣喘吁吁的,一開口就帶了幾分緊張:“秦放,我見到安蔓了。”
秦放猝然停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其實是想幫你查查那個趙江龍,他還在住院休養,門口有人守著不讓進,我就在附近轉,,誰知道就剛才,我看見安蔓,和兩個男人一起,他們一起,我看見,往樓上……”
他語無倫次,喘的厲害:“秦放,我跟去看看,我再電話你。”
秦放猛然反應過來:“別,別,這事等我回……”
話說的遲了一步,單志剛已經掛掉了,秦放心裡暗叫糟糕,趕緊又給他回撥,不知道單志剛是不是跟蹤安蔓怕被發覺調了手機靜音,一直沒接,秦放緊張的手都抖了,給單志剛發簡訊,連著三個“別去”,剛要撳下傳送鍵,身後響起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秦放。”
這聲音如此熟悉,感覺上,聽過無數次。
——“秦放,肚子餓了,給我買個冰激凌嘛。”
——“秦放,那裡有租雙人腳踏車的,我們租一輛繞西湖啊。”
——“秦放,我酒喝多了頭暈,送我回去好嗎?”
——還有那天晚上,夢裡,那個渾身溼漉漉坐在床頭的女人,對他說:“秦放,怎麼還不送我回去?”
這就是那個沈銀燈嗎?跟陳宛有一模一樣的臉,甚至一模一樣的聲音。
他緩緩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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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福瑞鼓足了勇氣,說,司藤小姐,我要給你提個意見。
司藤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的:提啊。
顏福瑞囁嚅:那……司藤小姐不會生氣吧?
司藤嫣然一笑:不會,從諫如流,我這個人最大度了。
秦放跟她說顏福瑞要找她談一談,談什麼?蒼鴻觀主這樣的在她面前都手足無措,顏福瑞是哪根蔥?送上門來給她解悶嗎,也好,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顏福瑞讓她笑的心裡發毛,但是箭在弦上,也不好不發:“司藤小姐,不管是人是妖,都應該遵守諾言,比如你承諾說蒼鴻觀主找到妖怪就幫他們解毒,再比如你說我幫你做事就原諒我師父犯的錯,不能我們把事情做了,你又翻臉不認人了,或者背後又下刀子,這樣……這樣是不對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司藤心裡頭雲裡霧裡,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你的意思是,我會出爾反爾,翻臉不認人?”
顏福瑞最見不得她笑,說話都開始打磕絆了:“我本來……是很相信司藤小姐的,但是最近聽說了一些事情,我覺得……那個……小中見大……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陽的光輝……”
司藤說:“我不知道一滴水能不能折射太陽的光輝,我只知道,我一巴掌能把你抽的家都找不到。顏福瑞,你是活膩了吧?還是想和丘山合葬啊?”
不是說從諫如流,不生氣嗎,怎麼還威脅起人來了呢?
“從哪聽說的事情?都怎麼造謠編排我來著,說來聽聽。”
事到如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顏福瑞只好說下去了:“你把人家麻姑洞的掌事沈翠翹給殺了……”
說到這,偷眼覷司藤,見她沒什麼反應,稍稍心安,又接下去:“這也就算了,舊社會,法制不健全,也不能說司藤小姐就是有罪……可是為什麼要給麻姑洞的人下詛咒呢,讓人家的女人都難產而死,小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媽,這實在太殘忍了……”
司藤一巴掌就拍在桌面上:“放屁!誰給她下了詛咒,沒本事不入流的妖精才偷偷摸摸去給人下詛咒,誰不知道我從無敗績,想掀翻她麻姑洞一抬手的事情,還用得著給她下……”
她突然就不說話了,手慢慢收回來,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起什麼,過了會嗯了一聲,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