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今天給我唱了這麼一出,必然是有前因的。我怎麼想,你都沒可能跟沈銀燈見過面,除非是那天在會所,我讓你追出去,你跟她打了照面,回來卻不跟我講,為什麼?”
那天不跟她講,是因為乍見到跟陳宛一樣的面容,心頭驚慌失措,一時鬼使神差瞞了下來,也不知司藤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前後那麼一連,就能把他駁的無話可說,以後,還是跟她講實話的好。
秦放決定不瞞她:“那個沈銀燈,跟我最初的女朋友陳宛……長的一模一樣。”
女人的重點有時候就是莫名其妙,女妖都不能免俗:“你都要結婚了,你還惦記你從前的女朋友?”
“不是……陳宛死了很多年了……”
這麼一說就容易理解了,司藤想了想:“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我才不信這世上有兩個人長的一模一樣,要麼是同一個人,要麼就是雙胞胎。哪怕是電視電影,那些一模一樣的,最後還不是一個娘生的。”
秦放有點難受,輕聲說:“真的一模一樣。你說的情況我都問過沈小姐了,她自己也說不是。可是……我看著真的很像。”
“不過,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是要避嫌。她和陳宛不是一個人,以後,我避免跟她見面就是了。”
司藤反而笑起來:“別,兩回事。”
秦放這麼一說她就懂了,又是初戀又是一模一樣,心裡掀起驚濤駭浪那是正常的,反正那個安蔓出局是一定的了,秦放如果開啟新的戀情,對沈銀燈生出特殊好感也在情理之中,他要是風平浪靜淡泊以對,反而值得懷疑了,再說了,他要是真的喜歡上了沈銀燈,禁得住嗎,只怕越禁越燒,勢同燎原吧。
“你和沈銀燈怎麼樣我管不著,只兩點,一是管住你的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二是真跟沈銀燈花前月下,選個我看不見的地方,我這個人雖然大度,看見她整天跟斗雞似的,心裡也不舒服。”
說完了,也不管秦放如何的瞠目結舌,起身徑直回房,秦放正暗自慶幸一場風暴終於過去,司藤忍不住又回頭:“一模一樣,是個人就跟你的女朋友長的一樣,我還說你跟我的……”
入目所及,廊下暗光,暈黃模糊,秦放就站在光影之中,微微低頭,唇角帶淺笑,像是無可奈何,又似乎渾然不放在心上,怪了,天天見他,從無異狀,唯獨此時此刻,如同醍醐灌頂猛然醒悟,他像極了另一個人。
司藤驀地住口。
等了半天沒等來下文,秦放抬頭看她:“你的什麼?”
“別動!”
秦放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司藤就站在身前一米多遠,面色說不出的古怪,吩咐他:“頭再低一點。”
什麼意思?秦放滿心疑竇,但還是往下低了低頭。
“臉往右,再右一點。”
“下巴收一點,不要有別的表情……”
……
幾番擺佈之後,秦放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了你。”
司藤盯住他看,少有的遲疑,很久才問他:“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是杭州人?”
“杭州。”
“那麼,你的祖上,往前追溯,有沒有人,去過青城?”
***
沈銀燈火氣不小,一路疾走,顏福瑞跟在後頭一溜小跑的,快到住宿的酒店了才敢跟她搭話。
——“沈小姐,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換了我也一樣的……”
——“你就不要跟妖怪斤斤計較了……”
——“跟司藤小姐是說不通的,我跟她見面時,說她不應該給你們麻姑洞下咒,誰知道她說,下了又能怎麼樣,那麼多道門,她不給別人下,只給麻姑洞下,那必然是麻姑洞不好!這樣的歪理她都能講的出來……”
沈銀燈猝然停步,顏福瑞一個沒留神,險些直撞在沈銀燈身上。
“她承認是她下的咒?”
“是啊,她說敢做敢當,沒什麼好抵賴的。”
沈銀燈愣了許久,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低聲重複了一句:“她怎麼會承認呢?”
顏福瑞不明白沈銀燈問這句話的意義在哪裡:為什麼不承認呢,是她做的,她當然承認了,有什麼不對嗎?
他想問問沈銀燈,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響起了張少華真人的聲音:“沈小姐,大家都在等你了。”
***
一如既往,這樣的“會議”顏福瑞是參加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