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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你在想什麼?”秦沙不知何時已進屋,手裡端了碗藥湯,笑一笑,將藥碗遞給殷長華。“喝了它就睡吧。出兵之事,我自會安排。”

殷長華喝完藥湯,就覺倦意上頭,慢慢垂下眼簾,頃刻,便已靠著椅背入睡。秦沙一直在旁站著,見殷長華睡熟,他臉上的笑容最終隱去,僅餘一片森冷。

☆、(8鮮幣)亂臣 52

殷長華從來沒睡得這麼香甜過,翌日醒來仍覺渾身懶洋洋的,梳洗後也不想出門。午時秦沙來到,給他端來些飯菜,此外還有一碗與昨天相同的安神藥。

“御醫昨天說了,這藥得連喝上幾天,多多臥床休養,才能把元氣補回來。伐賊之事我也已吩咐下去,只等這幾天裡海風轉向,就可出兵偷襲血鯊嶼。長華你不用操心,只管安心養好身體。”

殷長華不虞有他,端過藥喝了,沒多久,又被睡意拖去了黑甜鄉。

之後數日,他均在房內休息。那安神湯藥果然頗有見效,幾天下來,殷長華胸口不再發悶,只是仍精神不濟,日夜昏沈沈的,極是嗜睡,而且醒來的間隔也越來越長。

這天黃昏時,殷長華才被飢餓感喚醒,睜眼見房中黑乎乎的。風吹在緊閉的窗戶上,窗紙發出類似撕裂的聲響,十分刺耳。

他茫然聽了好一陣,突地意識到,風向轉了。

秦沙已經離開領兵琉璃島了吧?所以白天都沒來叫醒他用飯。他下了床,推開門,果然門外樹影搖動,颳得好大風。

他只披著件單衣,微覺寒氣,回屋加了件袍子,倏忽想起嶽斬霄身上一直穿得單薄,不知道起了大風後,斬霄有沒有及時添上衣物。說起來,他已經好幾天都沒去給斬霄送飯菜了。

思念的衝動一旦成形,就迅速佔據了他整個心緒。他略事梳洗,朝廚房走去。

人呢?

殷長華端著盤飯菜,來到嶽斬霄居處,卻見房門虛掩,屋內也沒有燈火。他愣了愣,點起案頭蠟燭,擺好碗碟,等了片刻,窗外夜幕已完全落下,嶽斬霄仍未回來。

他開始有些不耐煩起來,正想出去找人,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殷長華一喜,忙開啟房門。

來的,是秦沙身邊的一名近侍。他面色焦灼,看見殷長華,不由得鬆了口大氣,邊走邊嚷道:“原來你在這裡啊!侯爺出海前吩咐過我給你送飯送藥。東西都在你房裡放著呢,快回去吃吧。”

殷長華大失所望,搖搖頭,指了指桌上的那些飯菜,又朝那人比劃一番。

“你是說要等那個嶽將軍回來一起吃?”那近侍看懂後忍不住失笑:“昨夜風向一轉,嶽將軍就已經先率人前往血鯊嶼了。等他剿匪回來,你這些飯菜早就餿了,哈哈哈……”

什麼?!殷長華耳邊便似突然炸了個響雷,霎時間,頭腦裡全成空白,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渾身都發了抖,陡地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張嘴想質問,喉嚨裡卻只能擠出幾絲嘶啞的氣流。

“你幹什麼?”那人惱怒地扯開他的手,見這啞巴醜臉扭曲,眼睛發紅,他心底不禁有點發毛,不敢再跟這古里古怪的家夥說話,悻悻地走了。

殷長華的手腳仍因這巨大的驚變而簌簌輕顫。難怪這些天他總是昏昏沈睡,一定是秦沙在安神藥裡做了手腳,好支開他,暗中搗鬼!他猛一跺腳,衝了出去。

“站住!大帥府邸豈是你隨便能闖進來的!快走,走!”

邊勁成正在自己院中練習刀法,忽聞院門口值守的親兵大聲呵斥,他微一皺眉收了刀,走到門口,藉著簷下燈籠,見被親兵攔住的,正是那個常向嶽斬霄獻殷勤的啞巴,不禁奇道:“你來這裡有何事?”

看到邊勁成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殷長華最後一絲希望就此破滅──以身涉險的人,居然真是斬霄!

他已經無暇去細想秦沙究竟是如何下得軍令,抖著手撿起根樹枝,在地上寫起字來。

邊勁成沒等他寫完最後一筆,兩道濃眉攢得更深了。“你要我派船送你去血鯊嶼?那邊即將有一場惡戰,你去幹什麼?你家秦侯爺有大軍護著,不會有閃失。”

殷長華恨恨地拗斷了樹枝,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再保持鎮靜,抓住邊勁成就往邊上拖。

“放肆!”幾個親兵全都勃然色變。

邊勁成也是一怔,但他到底是見慣大風大浪的,抬手阻止親兵上前,隨殷長華走到一旁僻靜處,道:“你可是有什麼緊要事?啊,這是?──”

一方雕刻著盤龍的金印被殷長華遞到了他眼前。天色雖黑,邊勁成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