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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好,仍辨認出印上“毓德行寶”四字,大吃一驚。

毓德,正是太子殷長華的封號。這啞巴竟然身懷太子印章,又是與衛應侯一同來的,十之八九是太子遣來暗中督查軍情的密使。

他剛要對著印章下跪行禮,卻被殷長華攔住,頓時會意對方不想暴露身份,當下低聲道:“閣下但請稍後片刻,我這就去安排船隻。”言畢快步離去。

殷長華收起金印,仰望夜空,心也如這夜色般,一片沈黑。

斬霄,千萬別出意外……

☆、(7鮮幣)亂臣 53

海上風起雲湧,遮住了星月,唯有遠處遙遙數點暗紅的火光明滅閃爍,透出幾分詭譎。海浪拍打著船舷,一波接一波,令可載數百人的戰船也左右搖晃不定。

嶽斬霄挺立船首,雙腳似在甲板上生了根,巍然不動,只凝望前方那分不清是夜色還是海面的一團漆黑,良久收回了視線。

瞧這天象,一兩天內,將有暴風雨,不利於他們偷襲血鯊嶼。況且他此行雖然帶了七八艘戰船,真正可用的兵士卻僅有百人。戰船上看似披堅執銳多不勝數的“將士”,均是用稻草樹枝扎制的假人。

……“兵不厭詐。本侯爺想過了,先扎些假人偽裝成將士,將盜賊的主力引開,本侯爺再親率大軍直入賊穴,殺他個措手不及,奪回貢品。”

數日前,秦沙將他和邊勁成召去密談,定下聲東擊西的計策後,笑吟吟地直把目光在他兩人間打轉。“這負責引蛇出洞之人可得智勇雙全,得盡力與敵周旋,拖延時間,絕不能給賊人看出破綻,壞了大計,不知兩位誰願意擔此重任?或者邊將軍你可有何人舉薦?”

這計策,說穿了就是讓先去的那隊人馬以身做餌。嶽斬霄見邊勁成張口欲言,他怎能坐視這常年照拂提拔他之人赴死,便搶先拱手請纓:“斬霄不才,願領軍令狀出戰。”

秦沙哈哈大笑:“嶽將軍大敗鶴山,攻打這小小的血鯊嶼自然不在話下,就依你所言。由你帶領百名精兵,打這頭陣。”

邊勁成面色微變,“秦侯爺,光憑百人怎能──”

秦沙不等他說完就冷下臉,截道:“軍中主力得隨本侯爺殲敵,還得留夠人手鎮守琉璃島,保護公主。公主若有半點差池,哪怕我等盡滅海賊,也功不抵過。邊將軍,你不必多說了。”

“可是──”

“邊將軍,你難道想越庖代俎,代替本侯爺發號施令?”秦沙咄咄逼人。

“不敢。”邊勁成無奈地閉上了嘴。

嶽斬霄聽著兩人爭執,始終緘默不語,心底卻無比豁亮──秦沙,是想借此機會置他於死地!

“嶽將軍……”身後傳來一聲吞吞吐吐的呼喚,打斷了他的回憶。

嶽斬霄回頭,見那兵士欲言又止,淡然道:“何事稟報?”

那人低聲囁嚅道:“弟兄們都在私下說,就咱們這幾號人,怎麼夠跟那些窮兇極惡的海匪打。卑職看大夥兒似乎都有點亂……”聽到嶽斬霄一聲冷笑,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下去。

嶽斬霄絲毫不覺意外,這秦沙撥給他的所謂百名精兵,其實大多是營中執役打雜之人,根本跟精悍兩字扯不上邊。此刻未戰先怯,陣腳已亂。

他默然望了眼甲板上三三兩兩坐著的兵士,猛地抽出腰懸短劍。森寒劍光,映上他冷峻如冰石的俊美面容。

那人以為嶽斬霄怪他擾亂軍心,要拿他問罪,唬得連退幾步,跪倒在地。餘人聽到動靜,也都一驚,停止了竊竊私語。

嶽斬霄目光掠過眾人臉上驚怯、狐疑、迷惘各色神情,最終落在斬霄劍上。

五年前,他離開青陽殿時,殷晸叫住他,望了他好一陣子,將斬霄劍賜還給他。“拿去罷!就算入了軍營,你也曾是朕的人。若有人敢對你不敬,斬了便是。”

閔公公在旁,一個勁給他打眼色,要他趕緊叩謝此等聖眷殊恩。他卻深以為恥,多年來只將此劍壓在箱底。這次臨行前,終是取了出來。

他彈指,輕叩劍身,在清越龍吟聲中轉身回望黑黔黔的大海,平靜地道:“一旦開戰,你們只管守住戰船,分散敵軍。殺敵之事,我一人足矣。”

“嶽將軍!”數名兵士都愕然叫了起來,他們都知道嶽斬霄武功精深,與鶴山國一戰後更是聲威遠播,可單憑一人,如何敵得過千百對手?!

嶽斬霄背對眾人一揚手,壓下了眾人的喧譁,聆聽著海風呼嘯,浪潮起伏,嘴角泛起絲苦笑。

秦沙既然已對他起了殺心,即便率領大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