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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前進,你便退後,問你在想什麼,卻始終不說,莫非真是人大心大,覺得姐姐我膩煩了麼?”

雖是問句,卻不是普通女子一般軟語,字字凌厲,幾乎成了質問。

逸飛咬了咬嘴唇,還嘴道:“原來姐姐還認得我,還知道逸飛是誰,我還以為,姐姐這麼著急娶側君進門,是忘了我還沒死呢!”

雪瑤怒道:“好端端的,話說這麼絕做什麼!什麼死的活的!我信中寫得很詳細了,族中定要安排聯姻,我推阻了半年,終於也頂不住了,才叫你前來商量,你卻這樣冷淡對我,你可知我也不好受的?”

逸飛冷笑道:“原來姐姐只不過是走個過場,喚我過來,說一聲‘不介意’,就覺得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好姐姐,你倒是真心體諒我,那我少不得要配合著。逸飛多謝了姐姐恩典,姐姐可不必顧及我,只管娶進側君來,無論是一個兩個,還是十個八個,只要姐姐滿意,咱們做正君的又能說什麼?”

雪瑤皺眉道:“逸飛,你變得多了,先前你不是這樣的。”

逸飛鼻尖一酸,仍是忍了,冷笑道:“以前我年齒尚幼,不懂世故,在姐姐看來,便是純真。自今長大了些,少不得要接受一些事,忍耐一些事,姐姐不誇我,反要怨我,那我只得聽任責罰了。”

雪瑤嘆了口氣,柔聲道:“你總是怪我太忙,怪我流連青樓之間,是個薄倖之人,可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不單是你的姐姐,也是悅王儲,更是陳家一份子。若我不去應酬各家,不去經營悅王府的事務,悅王勢力凋零,朱雀皇城力量失衡,定要出大事。無論為家,為族中,或者是為你,我都事事上心的,你要知道,我並不是要讓你難過的。”

逸飛對雪瑤自是吃軟不吃硬的,聽她語氣和緩,自己也端不住怒容,眼角發紅,轉了頭去。

雪瑤見他神色稍改,親自將茶盞捧起,交與他手,又輕聲道:“逸飛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的,但我生在陳家,身為皇族,許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你本該體諒我的。”

逸飛本來已經心軟了下來,但聽她話中竟是又要推脫責任之意,將茶盞在桌上一拍,怒道:“不能做主?姐姐倒是推得一手好乾淨!若不能做主,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掉族中納側的建議?若不能做主,還能看到族中這次建議的人選是秦大公子時,立刻欣然同意?若不能做主,難道在花街柳巷裡醉臥羅幃,是有人用刀架在你脖頸之中,逼你去的嗎!姐姐當我是何人,也把這玩弄人心的言語拿來跟我渾說,莫不是跟那些亂七八糟的相公們廝混久了,也把我陳逸飛等同於他們去了!”

這幾年來,兩人已爭吵過不少回,起初雪瑤用些移花接木的手段,總是將話岔開,哄得逸飛暫時放下怨懟。但時間一長,逸飛再長大了些,便有了警惕,她話中設下的陷阱,竟是哄得住別人,唯獨哄不住逸飛。

雪瑤見被看破,又嘆了口氣道:“你雖覺得我敷衍你,可我對你的心始終未變,只是你我都大了,不像小時候那樣,可以隨心而行,唯獨這一點,你若體諒,我便高興了。”

逸飛翹起嘴角,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雪瑤,伸手拽出了從不離身的碧玉孔雀墜,攥在手中,向雪瑤道:“權勢、地位、錢財,對姐姐來說,終究是更重要。逸飛無法改變,只有脫離。這枚玉孔雀,自你我戲定終身這幾年來,從未離開我身,但姐姐之心,離我太遠。現在每當看到這孔雀,便覺得它從不屬於我,姐姐也是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覺得旭飛的話非常耳熟?

沒錯啊,即使是在現代的社會里,女生們也會經常聽到這種不公平的言論,一味指責女性,強調女性的從屬地位,壓制你所有渴望公平,反抗性別歧視的心情。

而這些話語,恰恰是以自己為尊的男性,強壓給女性,並敦促她們互相教育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是女性把這些話強加到男人身上,並讓他們以此為準則,互相教育呢?

這樣的不公平,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意識到,並且用來推動真正的公平。

☆、第 12 章

雪瑤心中有不祥之感,正要上前握住逸飛手,只見逸飛用了狠勁,將頸中掛繩重重一拽。那絲線應聲而斷,卻也在逸飛頸邊掛了一道血痕。雪瑤驚呼:“你這是做什麼!”

逸飛悽然道:“這信物,我不配再帶在身邊,就當給姐姐的側君,做個見面禮吧。”將玉孔雀拍在桌面上,拉高衣領,摔門而出。

門口侍立的善王府護衛小心翼翼地上前,喊了聲“王子”,逸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