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子,心中暗暗笑了一陣:這樣的男子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種風尚,還有些少年女子,擇夫時候偏愛這種男人。
可無論如何,看起來都不像話啊。
雖說心中充滿不屑,但逸飛還是不自覺地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淡藍袍服,雖也是上好的宮錦製成,但式樣簡單,也沒有過多裝飾,顯得低調平凡,跟他們相比似乎過於樸素了些。抬起袖子嗅了嗅,沒什麼才子佳人傳奇中常說的那“乾淨的味道”,也沒有塞外鐵血傳奇中常說的那“古銅色的汗味”。逸飛不禁也迷惑了,默默地想,幼時因衣著簡單,被那秦雨澤看輕,如今衣著簡單,又被這幾個紈絝看輕。莫非是我自己不知時新樣式?莫非我也要弄得這樣子才行?
逸飛想到這裡,竟還莫名地緊張起來,但見到雪瑤說了幾句便把他們打發掉,又擺出一副冷淡的表情,逸飛心情突然大好,也不再猶豫,快步走了上去。
雪瑤眉毛距離略遠,此時輕微蹙眉,旁人察覺不出這樣細微的變化,逸飛卻知道,這種表情代表著她現在不耐煩,卻無法改變現狀,這才上前相見。
看見了逸飛,雪瑤的眉頭一下完全開啟,冷淡的面上頓時笑意滿滿。
“姐姐。”這稱呼似乎很久沒叫了,話說出口,兩人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雪瑤心中歡喜,眉梢也帶了笑,但看一看逸飛的神情,又瞟了一下遠處那群慘綠少年,向逸飛道:“你不要在席前坐著,那些人真煩,我不願你沾了他們身上的惡氣。”
“嗯。”逸飛聲音裡帶著雪瑤久違的笑意。雪瑤打發那群雜兵毫不猶豫,他看在眼裡,就是莫名高興。
雪瑤見他微笑,心中也一陣陣悸動,便對他道:“你去竹園裡的翠湖小築等我,我應付一下這裡就來。”吩咐完後,雪瑤喚來一個仕女幫逸飛引路。
人群之中,有一位客人的眼睛並未停留在美食和美酒上,卻溜溜地在雪瑤臉上打轉,看到逸飛被引領,便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這人正是想來找機會求情的高晟隨從宋大典。
宋大典的跟蹤術也只能瞞過忙昏頭的仕女和有心事的逸飛。他沒有發現,背後又有一位穿湖綠衣服的年輕人,一雙杏仁一般的眼睛在盯著他。
杏眼的年輕人,便是雪瑤的側侍君秦雨澤。雨澤揮揮手,招來幾個侍衛,輕聲囑咐:“那人好生可疑,你們去盤問盤問,但莫傷他。”護衛領命而去。
雨澤自語:“為什麼他偏像是有人帶路一樣,往這邊來?”抬頭細看路徑,恰恰看到了仕女引領逸飛穿過了竹園的月亮門。雨澤吃驚非小:“原來他也是跟了別人。且慢,為何平日連我都不可進入的竹園,這少年卻可以光明正大進入?”
疑問太多,正不可解釋,又因沒有雪瑤的允准,他不敢進入竹園之內,只得在門前暗處默默地打轉。直覺告訴他,這人定是不同一般。又怎麼才能知道他的身份呢?忽見仕女緩緩地從竹園走了出來,仕女身後,並沒有跟著剛才的男子,看來是留在竹園之內了。
雨澤正疑惑間,忽然電光火石般想起雪瑤曾經說過的話:“這竹園本是留了給逸飛住的。”
是他!
雨澤咬了咬嘴唇,再也顧不得雪瑤禁令,雨澤急忙迅速閃身入了竹園。
逸飛坐在房中,拿起了桌上冒著細霧的茶盞,還沒來及飲上一口,兩扇門扉便被不客氣的推開。
逸飛倒也鎮定自若,緩緩地飲了兩口茶才開口相詢:“閣下何人?為何闖入此間?”
雨澤見了逸飛,頓時橫生恨意。
就是他,就是家主心中的人,就是那晚燈會上的小郎君。
因為他的存在,任憑自己如何放低身段,如何刻意溫存,如何隱藏真性情,裝作不在乎,如何辛苦自持,也得不到家主的目光。而這人,面前這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他什麼都不用做,卻什麼都得到了。
雨澤冷冷一笑,道:“你我應是互為鯁刺的關係吧?”
“我並不識閣下,也並未與人結仇,閣下怕是認錯了。”逸飛心中不快,放下茶盞,語氣也變得硬起來。
“善王子,你竟不認得我了?我可天天聽到你的名字。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家主雖然早早與你訂親,但這三年來朝夕相處的人,是我!”
此時,逸飛才恍然大悟。只見雨澤眼神痛苦而堅決:“你辜負我家主對你的感情,浪費她的年華,踐踏她愛你的心,這也由得你,但你既然是這樣的人,我便絕不會讓家主再跟你糾纏!實話對你說,好讓你別再妄想——家主已對我表白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