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噤聲。
芝瑤眯起眼,側頭望著高晟:“你再說一遍?”
高晟本逞一時口快,沒曾想差點把自己底子交了,心一橫,閉眼吼道:“惡婦,賤婢,今天你打死我便算了,若我不死,你等著!”
芝瑤看著高晟逞強,覺得格外好笑,吃了散功丸,還被綁成粽子的人,確實沒有任何叫囂的資本。但男人硬朗的臉側線條,微蹙的雙眉,鎖骨處滲血的牙印,簡直越看越順眼,漸漸看得面色緋紅,呼吸急促,一把按住高晟臍下,撩起自家下襬,壓坐在他身上。
高晟等著皮鞭呢,突然感覺到異樣,瞪圓雙眼,驚愕地張口看芝瑤。芝瑤怕他罵起來敗興,脫下自己襪子,和衣帶團成一球,猛塞進高晟嘴裡,高晟鼓起舌尖想要吐出,被芝瑤死死壓緊。終於芝瑤贏了,還不忘左右開弓賞了高晟十幾個耳光,打得自己雙手都微微發痛,之後便開始了自己的歡愉……
此時的高晟,被打得腦海一片火熱,耳邊嗡嗡作響,身上到處都痛,心裡莫名其妙,但直覺只有一個念頭——
老子英明一世,今日竟被女人強要了!
芝瑤興致頗高,高晟迷迷糊糊,不知這荒唐戲碼何時結束了,身上狼藉一片,這時來的幾人,就不再給他清洗,卻是直接拖起他昏昏沉沉的身子,扔進了地下密牢。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8 章
高晟自出祥麟國界遊歷以來,從沒有這麼狼狽過,又累、又餓、又渴、又痛,無衣蔽體,不見天日,昏睡一時,醒來一時。也不知已經過了多久,有的傷口開始微微流膿。更可惡的是,夜間居然還有鼠類在他身邊流連,試圖咬下他一塊肉吃。高晟雖無潔癖,也覺得陣陣作嘔,蜷縮在潮溼發黴的破毛氈上面,自怨自艾。
又不知過了多久,睡的時候倒比醒的時候多了,旁邊似乎有人拖拽自己身體,他也不想醒來,總之都是受罪……
悅王府中,一片張燈結綵,今日是在府中為禹瑤行及笄之禮,夜間便是擺壽宴,招待賓客們。
逸飛本待不要去見雪瑤,也不要參與悅王府的事,但日前看了許多盒中之物,想起曾經的年光,忍不住動搖了心思,告假出宮,在晚間趕到了悅王府。
逸飛踏進府門,看著僕眾前前後後地忙碌,與他擦肩而過。悄悄踮了一下腳尖,目光逡巡,尋找著雪瑤的身影。不知道為何,他很想遠距離地看看雪瑤,似乎這樣便能看到別人眼中的她。這麼一想,心裡便馬上升起一股甜甜的滋味,忍不住掛起了微笑。
雪瑤仍然中規中矩地穿著典雅的禮服,淺紫衣衫,大袖寬擺,雙手籠袖,隨意地站在正廳之中,和往來賓客言談。數年不見,雪瑤姿容更妍,面龐並未有太大變化,身形如柳扶風,柔韌與婀娜並立。面上敷著嚴正的宮妝,讓她神色也越發莊重,能給人不可褻瀆之感。端看旁邊談話的人,無不對其崇敬有加,一句話之中,往往不自覺地行上一次禮,似乎若不她彎腰拱手,便像是辜負了他們自己一般。
逸飛想起曾經聽過的歌兒來:“大男已十五,夜半自憐語,弗願嫁人否?願奔悅王儲。”
若我不是她的未婚侍君,見了這樣的女子,是不是也這麼想?
若小時候我們未曾訂親,見了這樣的女子,我是不是也像歌中的男子,拒了婚事,深夜自語,只是因為幻想著她?
逸飛心中喜悅平靜,想多看一會再去打招呼,目光追著雪瑤,正在思量時機,忽然鼻端到一陣香風鑽了進來,眼睛一花,幾個貴族男子鬧哄哄地推搡著,把他擠到了一邊,徑直向雪瑤而去。
逸飛只覺得那不是幾個人,是花花綠綠的一團繡球,好奇起來,仔細打量那幾位。原來那幾個男子,無一例外地身上裹滿了時下風行的光面錦緞,即使現在燈下,也能刺眼地反著光。看那衣服上還有折褶,明顯是新做的。莫非就穿得這麼急,連熨燙都忘了麼?再看那幾位身上,只見從頸到腰,叮叮噹噹墜了一片的荷包、玉佩、香囊,頭髮上就更誇張了,有的是金珠八寶掛了一串,有的是戴了紫金冠,還拖著長長的翎子,還有一位,鏤空金冠上仙鶴的腦袋銜著一個紫貂絨球,突突地顫個不停。
逸飛不由得抿了抿嘴,冬季制式的冠帶,現在還往身上用,多少有些不合時吧?
就不想再提他們身上了:又在袖中燻了香,又在想囊中放了香,又在頭上灑了香粉,那些亂哄哄的香味,像是剛搶了一間香料鋪子似的。更有甚者,其中一位男子臉上竟然還擦著一層官粉。逸飛聽賓客唱報,知道這是某家尚書的三兄弟和某武將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