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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 雪瑤低聲道,拿起了酒壺。

雨澤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她自斟自飲著。

酒入愁腸,不知喝了多少,才漸漸有些頭痛起來。手邊的杯子是空的,在桌上滾了幾下,眼看要從桌子邊緣掉下去砸個粉碎,雨澤將手伸過去,輕巧地將小杯接在手心,放上桌面,向桌子中間推了推。

“家主,您明天還要進宮呢,這樣東倒西歪可怎麼好。”雨澤平復了心緒,幫雪瑤擦了額角的汗珠,不死心地道:“家主,雨澤今晚就在這陪陪您。”

雪瑤推開他手,不暇思索道:“回你自己院子。”語氣中,連敷衍的客套也沒有。

雨澤小聲道:“家主,我真的不配你喜歡麼?”

雪瑤嘴邊掛起一個笑來:“秦雨澤,你不是不配喜歡,你是不配知道。”

雨澤走出翠湖小築,輕輕掩上門。

門口仕女們擔心的臉龐,他無心去看,只是低聲囑咐道:“你們白日太累了,下去休息,換夜值的人來伺候王儲。”仕女們應了聲,便換班去了。

空蕩蕩的竹園,走到雨澤住的院落,並不很遠。但這樣進的距離,竟然註定無法跨過。雨澤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失望,自語道:“我究竟怎生得罪於你,使你這樣折辱我?”

滿天下那麼多仰慕她的少年,只有我進了悅王府。這在別人看來,是多麼榮耀,多麼幸福的事情?如果大家都知道悅王儲的側侍君,坐著這樣的冷板凳,還會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得到她的垂青呢?

我幼時入府,放棄了在別的王儲房中做正君,卻按著側君的準則,低三下四地來她這裡。三年來,我為求她一顧,折了自己的面子,折了自己的尊嚴去對她,她既然連我這份情都不願要了,我又何必苦苦思求?又何必低聲下氣,做著侍從一樣的工作去伺候她?又何必把整顆心都捧出來給她,看她毫不留情踩個粉碎?

可是,就算她不在乎我,就算她看不起我,我也會這麼做。

只要有一分希望,讓她轉向我,讓我真正得到她,哪怕是她心的十分之一,分了給我,也不枉了我這多年苦思。

雨澤和衣躺在自己床上時,屋內已是一片黑暗,他心中翻來覆去,心底記憶之中的短歌又反反覆覆唱起:弗願嫁人否?願奔悅王儲……

香……哪來的香味?

甜香粘糯,好像是上好的江南米熬的粥……

等到燕王高晟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不在壽王的地牢之中,而是捧著一隻青瓷碗,正忘情地舔著碗底殘留的米粒,口齒中還留著米粥淡淡的香,腹中卻仍然飢餓難耐。他也沒精力問問這是什麼狀況,只想填飽肚子,伸手吼道:“再來一碗!換個大碗!”

耳邊是誰在輕聲啜泣?管不了了!

又吃下一碗濃稠軟糯的粥,高晟才注意到身邊有個紅鼻頭紅眼睛的怪人在不停擦眼睛擤鼻涕,仔細一辨認,身體一跳:“大典子!嚇死我了!你怎麼在這!”

體壯如牛的宋大典嗚嗚咽咽,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接過主子遞過來的空碗,一邊抽泣,一邊為他盛滿粥。高晟心情複雜地看著他哭,也不去安慰,彷彿看他的眼淚可以下飯一般,又吃了兩碗粥,才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大聲喊道:“來個懂事兒的人!”

一個長相秀麗的青年應聲入門,看其衣衫華貴,身後兩對仕女相隨,想必是個做主的,高晟衣衫不整,只能在床上拱手作揖:“兄弟,此處是何所在?發生了什麼事?”

那青年呼退左右,關上門窗,微微一笑:“上官公子不必擔心,您已安全了,現在是身處悅王府邸。”

這青年正是悅王儲陳雪瑤側君秦雨澤。

宋大典被雨澤發現,便趁機向悅王訴說了他們主僕的苦衷,央求悅王營救高晟。

雪瑤走了一趟,不過舉手之勞。恰好芝瑤也對他失去了興趣,覺得這會罵人的玩意雖然是新鮮,但是長期相處,自己也受不了,很痛快地交出了半死不活的高晟。

“誒誒,你們有沒有聽說,悅王儲四月某日某時,用自己馬車從壽王府拉回來一個裸男,好吃好喝好招待,其情至深,有目共睹,近日更是頻頻雙宿雙飛,一起出現在街市上,絲毫不避人,看來這男子便是下一位側侍君人選無誤了哇!”

宮女們言笑晏晏,逸飛在藥房聽了卻怒火滿腔。

難道做悅王儲的正侍君,就要一直對付這些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野男人?

那就來吧,看我還能把姐姐讓給誰!

手中本應輕柔團起的藥丸,變了一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