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毒辣無情到了極點,簡直像魔鬼一樣。
忠肅公,你難道沒有心腸?
雁家到底怎麼招惹了忠肅公,讓忠肅公如此痛恨,非要斬草除根?
一騎飛馬從東方跑來,在內側城牆下高聲向上呼喊:“沈參將,沈參將!”女將和苑傑一起出了城樓。
那馬上報信的兵士喊道:“雁晴參軍回來了,在東城,身後跟了一大隊追兵。忠肅公說,東城防衛相對薄弱一些,若是為了一個雁晴將城門大開,追兵便會趁虛而入,對我軍不利,堅持不開門。雙方僵持了一會,雁晴參軍已經改道,朝北城去了!”
“決不能眼看著晴姐被害,我去北門!”苑傑匆匆跑下城門,牽了馬,向北疾馳。
逸飛和小雙站在城門上,看苑傑一騎絕塵而去,心中默默祝禱,朱雀神在天有靈,保佑我大賀翎,一定要讓他們平安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2 章
也許是心情焦急的緣故,時間似乎越來越長。城下的日晷,陰沉沉看不出時辰,城上鎮守的一排女兵,也緊閉著雙唇,誰也不出聲。
逸飛焦急等待了很久,不斷地祝禱著,不見苑傑回來,只覺得一顆心像石頭入水一般,不斷下沉著。
馬蹄聲急急從北方傳來,苑傑縱馬來到城下,迅速跑上城頭,喊道:“沈參將,快讓守城的兵士們備好重弩!最好是再有些桐油,咱們準備放火弩箭!”
沈參將一聲令下,再調一批男兵士上城,城上女兵急急準備重弩和火弩箭 ,城上諸人忙而不亂,逸飛不禁暗暗佩服。
“松長信,北門怎麼樣了?”沈參將著急道。
“忠肅公自己鎮守北門,還是死不開門,老巫婆!”苑傑將手腕上的縛甲繩緊了緊,“我剛到了北門不一會,晴姐就到了,老巫婆還是那個說辭,晴姐軟的硬的都說盡了,全沒用,只能向咱們這邊來了。咱們一定得讓晴姐安全進城!”
城頭上,大家焦急等待。不知是雁晴已經疲憊脫力,還是應付追兵,大家久久等不到她的身影出現,卻先等來了忠肅公。
忠肅公來得著急,身邊只帶了幾名親衛,苑傑一看見,便咬緊牙關,手攥得關節咯咯直響。若不是因為兩人都身份太重,恐怕以苑傑性格,早就撲上去直接用拳頭揍她了。
忠肅公的靴聲,還是那樣又重又慢,逸飛聽在耳中,恨意更是一層層地浮上來。
雙方面對面站定,忠肅公冷冷道:“松長信為何不遵軍令,好好待在營帳中,卻還是出來亂跑?你是來幹什麼的,你心裡要清楚。”
苑傑仰頭大聲道:“皇姨是來幹什麼的,皇姨心裡想必也清楚。本宮來邊關,便是代表皇上,難道皇上去哪裡,做些什麼,還要聽皇姨的囑咐麼?”一番陳詞時,目光炯炯,竟然在氣勢上毫不弱於那忠肅公。
要問苑傑是不是害怕,當然也怕的。但苑傑就是這樣的人,自己認定的事情,明知道艱險,他偏偏要做到底。現今他不惜連皇上都搬了出來,擺明要和忠肅公撕破臉,以後會怎麼樣,此時此刻,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若是說逸飛最佩服苑傑哪一點,就是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猛。好比現在,他要幫雁晴,誰也阻止不了,就算斬下他頭顱,他也會像刑天大神一樣衝出去的。
此時,夜色中只聽馬蹄聲響,雁晴已到城下。
逸飛探出頭去,看雁晴頭盔歪斜,披甲也鬆動了不少。她背上箭壺中一支箭都沒有,手中原本是一對雙刀,現在一柄刀已經丟了。她有些無力地催著那馬向前行進,馬也疲憊不堪,前蹄不時打滑。這一人一馬,恐怕是用盡了力氣,再也跑不動了。
苑傑吼道:“傳我命令,快開城門放人進來!弩箭準備!”
忠肅公大喝道:“沒有我令箭,誰敢私自傳令!”
城上兵士架起弩箭,卻不敢妄動,都轉頭望著兩位僵持的首領,等待最後的指令。
苑傑拿出御賜玄鐵蒼鷹令牌,還沒來得及講話,只聽城下一陣喧鬧,馬蹄噠噠如疾雨入林,祥麟追兵到了!
雁晴一路沿著外城殺過來,從未讓追兵如此近身,現在聽得身後蹄聲像催命一樣,不由得方寸大亂。她箭壺早已空了,弓也在半路上丟棄,就連她腰間囊中的暗器,也都扔了個乾淨,最後情急之中,竟連自己刀也扔了出去,只為了殺死祥麟追兵中一騎當先的那個騎兵,結果也只是稍稍減緩了他們的速度。現在,她手邊可以依仗的武器,已經全部用盡,心中如枯原野火熊熊燃燒一樣地著急,西門是她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