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南昭國,可她卻不知道他如今被藏在了哪裡,她曾試探過倚香,可倚香一臉的茫然,讓她對其也不報期望。
她正想著,寢殿內的微暗燭火突然晃了晃。
樂正錦虞立即警醒,眼睛微閉著,將藏在枕頭下的匕首拿了出來。
果不其然,有人影輕輕走到她床邊。
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她放下了即將刺向來人的匕首。
“虞兒,是我。”慕容燁軒低聲喚道。
樂正錦虞猛然睜大眼睛,她方才還在唸著他現在如何了,沒想到他就來瑾瑜宮找到了自己。
樂正錦虞將手中的匕首扔下,不顧後背的疼痛,迅速坐起身。
“你怎麼來了?”樂正錦虞急切地問道,她記得南宮邪說已經將他軟禁了起來。
慕容燁軒聽到她的聲音,難掩激動地上前抱住她,“果然是你。”
他的手觸碰到後背上的傷勢,樂正錦虞情不自禁地悶哼出聲。
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慕容燁軒立刻放開了她,“你怎麼了?”
藉著微亮的燭光,慕容燁軒看清她額前冒出的冷汗,面色也煞是蒼白。
“你受傷了?”慕容燁軒焦急地問道:“傷在哪裡?我剛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清秀的面容真切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樂正錦虞笑了笑,“我沒事。”這個傻子對她的關心永遠都不加掩飾。
樂正錦虞伸手撫上了他臉頰,昏暗完全遮蓋了他臉上不正常的黑色,堅毅的面容彷彿還是健康明朗的模樣。
慕容燁軒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沒事就好。”
南宮邪第二次回到暖天閣時他就猜出了樂正錦虞現在必定在南昭國內。青落整日的絮叨讓他知道東楚被南昭與西陵聯手所滅之事。不用想,他也知道皇兄與南宮邪私下達成了什麼交易,極有可能還與自己有關。
南宮邪雖然將他扔給葵初試藥,可葵初除了整日讓他泡藥之外並沒有對他做什麼,也沒有限制他的自由。
他便趁夜幕偷偷出了暖天閣前來尋她。
從哪個小太監口中得知了後宮新晉的虞美人,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是樂正錦虞,沒想到南宮邪竟將她擄來了後宮。
慕容燁軒心頭一澀,他明明說要帶她離開,遠離紛爭,卻無法護她周全,讓她一再地受苦。
“他有沒有欺負你?”慕容燁軒愛憐地撫了撫她的髮絲。
樂正錦虞笑了笑,“沒有。”慕容燁軒的自責她看在眼裡,她不想再讓他為自己擔心。
雖然她口中說沒有,但慕容燁軒還是捕捉到了她身上的吻痕,深淺不一的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上尤其明顯。
“我帶你離開這。”慕容燁軒目中刺痛,堅定道。
樂正錦虞搖頭,“不。”他的毒還沒有解,不能離開南昭。
猜出她的顧慮,慕容燁軒吶吶道:“我的毒已經解了。”
“那也不行,”樂正錦虞卻抽回了手,不去看他眼底的期盼,“更何況皇宮戒備森嚴,你如何能帶我離開?”
慕容燁軒低頭沉思,“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
樂正錦虞苦澀一笑,“就當之前的那些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你便、便將我忘了吧!”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不能隨他離開。而且她無法欺騙他,她的心早已破碎成冰,即便此刻面對他,也不再如那夜的完整。
“你說什麼?”慕容燁軒怔怔地望著她。她要自己忘了她?她的一顰一笑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中,根植進他的生命裡,除非剔骨削魂,否則生生不滅!
樂正錦虞移開目光,硬著心腸道:“六皇子,如今我已經是南昭國的虞美人,你將我忘記,重新選擇一門良緣吧!”
“我不信。”慕容燁軒猛然環住了她,“我絕不信你會因為這理由不願與我離開,是不是南宮邪逼迫於你?”
似想讓她安心般,他慌忙道:“我的毒真的解了,你不用受他威脅。”
樂正錦虞冷臉看著他,“六皇子還不明白麼?以前我拋下你回東楚做新帝的皇后,如今東楚滅了,我自然要另尋高枝。錦山算什麼,如何能與這錦繡江山相較!榮華富貴,至尊地位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若有一天,六皇子能夠拿下這九州大陸,我倒是願意與你在一起。”
她的一字一句將他的心刺得鮮血淋漓,慕容燁軒的臉霎時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低下了頭。
樂正錦虞撇開眼睛,竭力不讓自己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