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她摸著那枚墨玉簪,感受後背傳來的劇痛時,她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既然結局覆水難收,她何不讓它延續下去!
慕容燁軒眸中的晶亮明朗熄滅,可脆弱之色並未出現,他只是蜷了蜷手指,再抬頭時已經換了一副笑顏,“既然你不願意來開,我就在這南昭國陪你。”
樂正錦虞震驚地看向他,她都說的這般明顯了,他究竟意欲何為?
她想了想,突然扯開了自己的衣衫,被南宮邪噬咬的痕跡更加明顯,她冷聲道:“六皇子看清楚了麼?我已經是聖上的女人。”
可慕容燁軒只是看了她一眼,抬手輕撫了撫那些印記,然後為她將扯開的衣衫繫好,動作還是笨拙依舊。
樂正錦虞猛地揮開他的手,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西陵國六皇子的身份讓天下女子趨之若鶩,何況他性格瀟灑明朗,完全可以找一個身家清白貌美賢良的女子琴瑟和鳴。
只不過是荒唐的一夜而已,她早已毫無貞潔可言,他又何必在乎。
慕容燁軒不在意她將自己推開,又伸出手撫上了她的面容,笑道:“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深呼了一口氣,緩緩收回手掌,“記得保護好自己,我明日再來看你。”
在樂正錦虞詫異的神色下,他一如來時,隱匿在了黑暗中。
樂正錦虞無力地靠坐在床邊,手無意觸碰到了一旁的匕首,冰涼的觸感讓她心驚。方才聞到他身上所散發的藥味,她就知道他的毒根本沒有解開,恐怕是日日靠那些藥壓制著。
樂正錦虞縮回手,因他的到來,因他不離不棄的話,身心被溫暖包裹。
“他真傻。”她喃喃自語道。
瑾瑜宮的人盡忠職守地守候在殿外,無人知曉方才寢殿所起的波瀾。
倚香一直記掛著樂正錦虞惹怒聖上的事情,擔心好不容易得寵的她就這麼失了聖心,而且她又得罪了思妃娘娘她們,若是再不抓緊挽回聖上的心意,一旦思妃娘娘她們報復,只有被打入冷宮的下場。
倚香憂心忡忡地找到了宮中資格最老的管事嬤嬤,在說明來意之前將準備好的打點一股腦塞給了她。
老嬤嬤掂掂手中的東西,直滿意倚香的上道。
“說吧!有什麼需要嬤嬤我出力的。”精明的老眼眯成了一條縫,虞美人的事情她聽說了,她入宮這麼多年了,教導了不少新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妃嬪。身份未明不說,才剛進宮就敢與思妃娘娘她們叫板,實在愚蠢至極。
老嬤嬤早已練就了耳聽八方眼觀四路的本事,不是她吹噓,這宮中有一處風吹草動,她都能揪出裡面的腥味來。最讓她覺得好笑的是,聽說那虞美人還在承寵時惹怒了聖上。
倚香大致與她說了些事情,隱晦地向她討教取悅聖心的法子。
老嬤嬤斜斜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人雖小,倒十分機靈。”也難怪她放下矜持來找自己,主子是否得寵直接關乎到她們奴才的命運。
老嬤嬤左顧右盼了番,確定四周沒人後才神秘兮兮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喏,不要說嬤嬤沒幫你,等聖上降臨瑾瑜宮時,只要放一點點在薰香中…”
倚香疑惑地看著她,“這、這能行麼?”
老嬤嬤咬咬牙,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小冊子,“這可是嬤嬤我珍藏多年的東西,帶回去給你主子學學。”雖然她沒見過樂正錦虞,但也估計那虞美人是出自鄉野,否則大戶人家哪個女子出嫁前沒有受過調教。
她笑眯眯地打量了倚香一番,“瞧這小臉蛋兒,出落得水靈靈的,以後若是有飛上枝頭的機會可別忘了嬤嬤我。”反正聖上封娘娘就跟玩兒似的,保不準哪天看上了這個小婢女,到時一躍而上成了寵妃也說不定。
倚香嚴肅地打斷她的臆想,“嬤嬤說什麼呢!”在樂正錦虞出手護她的時候,她就發誓定要好好伺候她,勾引聖上,叛主求榮這些事她可做不出來。
倚香仔細收好兩樣東西便回了瑾瑜宮,一路上心甚是忐忑,做賊心虛地緊。
老嬤嬤等她走後,突然冷笑了聲,便開啟了身後的門。
一襲綠衫的思妃帶著念嬪與薇美人走了出來。
“怎麼樣?”思妃巧笑嫣然道。
老嬤嬤立即誠惶誠恐地回答,“回娘娘,一切都辦妥。”
薇美人卻十分懷疑,“你說那個小丫頭會用麼?”
思妃眸中閃過一絲寒意,“不用也得用!”憑她的身份往瑾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