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佛雷的第八個老婆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健康。”她回答。謝天謝地,假如不是這樣,天知道瓦德侯爵會不會提出這個無理要求。
黑魚替她解了圍:“侄子,你知道,七大王國裡,沒有誰比我更不配來勸說婚嫁
之事了。但不管怎麼樣,我認為你必須為渡口之戰的緣故,向國王作出一點補償。”
“補償?我有很多想法,比如,和弒君者決鬥?加入乞丐幫修行七年?綁住大腿在
落日之海游泳?”沒有任何人發笑,弟弟終於認輸了,“天殺的,異鬼把你們全抓走!
很好,很好,我就和這個婊子成親,作為補償。”
戴佛斯
艾利斯特伯爵突然抬頭。“有聲音,”他說,“聽見了嗎,戴佛斯?有人來找我們。”
“是‘鰻魚’,”戴佛斯道,“晚餐時間差不多到了。”前天晚上,“鰻魚”給他們帶來
半個牛肉培根餅,外加一壺蜜酒。想到這些,他的肚子咕咕叫。
“不,不止一個人。”
他說得對。戴佛斯聽到至少兩個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響。他站起身來,走到欄杆旁。
艾利斯特伯爵拂去衣服上的稻草,“國王派人來放我了,或是王后派來的,對,賽麗絲絕不會讓我在這裡爛掉,我畢竟是她伯父啊。”
“鰻魚”手拿一串鑰匙出現在牢房外,亞賽爾·佛羅倫爵士和四個衛兵緊跟在後。他們走到火炬下等“鰻魚”找鑰匙。
“亞賽爾,”艾利斯特伯爵道,“諸神保佑。國王派你來放我?是王后?”
“沒人會放你,叛徒,”亞賽爾爵士說。
艾利斯特伯爵向後畏縮,彷彿被扇了一耳光。“不,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叛徒。你為什麼不聽?只要陛下聽我解釋——”
“鰻魚”把巨大的鐵鑰匙插進鎖裡一擰,拉開牢門,生鏽的絞鏈發出尖銳的聲音。“你,”他對戴佛斯說,“過來。”
“去哪兒?”戴佛斯望著亞賽爾爵士,“說實話,爵士,打算燒死我嗎?”
“有人找你。你能走路?”
“能。”戴佛斯跨出牢房。“鰻魚”再度將門關上,艾利斯特伯爵發出一聲沮喪的叫喊。
“拿走火炬,”亞賽爾爵士命令看守,“把叛徒留給黑暗。”
“不,”他哥哥絕望地哀求,“亞賽爾,求求你,別拿走火……諸神慈悲……”
“諸神?大逆不道!只有一位真主……和遠古異神。”亞賽爾爵士迅速打個手勢,一名衛兵連忙從壁臺上拔下火炬,帶頭走向樓梯。
“你要帶我去見梅麗珊卓?”戴佛斯問。
“她在場,”亞賽爾爵士說,“她一直在國王身邊。但召見你的是陛下本人。”
·戴佛斯抬手摸向胸口,他的幸運符曾裝在小皮袋裡,用皮帶掛著。沒了,他記起來,四節指骨也沒了。但他的雙手仍然夠長,足以掐女人的脖子,他心想,尤其是她那樣的細脖子。
他們成單列向上走,攀登蜿蜒的樓梯。牆壁是粗糙黑石,摸起來涼颼颼的。火炬的光芒在前方照耀,人們的影子於牆上行走。轉第三個彎時,他們經過一道鐵門,走入黑暗,第五個彎時又有一道門。戴佛斯猜想此間已近地表,甚至在地面之上。接下來是扇木門,他們繼續攀登。牆上開了一個個箭孔,但沒有陽光從厚厚的石頭外射
進來——現在是黑夜。
等亞賽爾爵士推開一道沉重的鐵門,示意進入時,他的腿已又酸又痛。門的另一邊是高架凌空的石拱橋,通往宏偉的中央塔樓——“石鼓樓”。海風不停穿越支撐橋頂的拱梁,戴佛斯聞到海水的氣息。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肺裡填滿清新涼爽。風和水,賜予我力量,他祈禱。下面院子裡焚燒著巨大的夜火堆,以對抗長夜中的險惡,後黨人士聚集在它周圍,頌唱讚美他們的紅神。
到達橋中央時,亞賽爾爵士突然停下。他粗率地打個手勢,他的人便全部退開。“要是我的話,會把你和我哥一起燒死,”他告訴戴佛斯,“你倆都是叛徒。”
“你怎麼說都行,但我絕不會背叛史坦尼斯國王。”
“你會的,你想背叛,我從你臉上瞧得出來,也在聖火中看到了這番景象。這是拉赫洛賜予我的能力——正如賜予梅麗珊卓女士——在聖火中預見未來。我看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坐上鐵王座,知道自己該走的路。要做到這些,陛下得讓我當他的首相,以代替我那叛徒兄長。而你,將這麼勸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