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盡了。皇上詔令將魏忠賢大卸八塊,懸頭於河間府城門上。將與其對食的客氏鞭死於浣衣局,他的侄子魏良卿、侯國興、客光先等人都被處死。這還沒完,又令錢龍錫等人懲治閹黨,二百多人被定罪,私底下五虎、五彪、十狗、二十孩兒、四十猴孫、五百義孫怎能善罷甘休?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派潛餘孽刺殺大臣。前幾日朝廷再下公文,要追查財寶的下落,一網打盡魏忠賢豢養的死士和宮人。”
“這些人已經潛逃五六年啦,隱姓埋名改頭換面,想抓捕他們,那不是大海撈針嗎?”里長認為查詢有難度。
“這有何難?順藤摸瓜一個一個摘唄,太監宮女在前幾年幾乎罄盡,唯有死士不好辦,他們都是身懷武功的亡命之徒,藏於深山老林裡不露蹤跡,有些出家當了和尚道士,吃齋唸佛,更是真假難辨。除非同夥招供,供出這些死士的落腳處、原籍出身,那可就一抓一個準,他們是插翅難飛啦。公文裡寫得明白,誰家要是藏匿了逃犯,誅滅九族絕不姑息。”
捕快的一席話讓在座的人們沉默不語,不敢抬眼去正視他,嚇得胖小子一吐舌頭。
黃里長那昏暗的眼睛此時更加暗淡無神了,他緊張地瞅向褡褳,盯著露出的那幾軸畫紙,“上差,告示上的通緝犯就是要緝拿的人吧?他住在我們這裡啊?”
“不是,老哥,你也挺會開玩笑呀,若是知道確切的樣貌,乃至家住地址,你大舅子早就帶人來拿啦,邀功請賞的事兒還能落到我的頭上?”侯捕快伸手將一張圖畫抽出來,展開來給里長看,“這是去年通緝的逃犯,尚未落網,你看,這傢伙叫做袁天赦,是大漢奸袁承煥的堂侄,從流放地潛逃了,還帶走袁賊的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去年底,我們在溫州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卻大意啦,讓他們跑掉了。我料定一個大人帶著孩子跑不遠,背井離鄉的,口音不同更容易被人發現,所以常把告示帶在身邊,不定什麼時候用得上呢。”
黃天浩仔細地端詳著畫像,那是個臉型橫寬的小夥子,劍眉虎目,大耳有輪,油亮濃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