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生畏的權力工具。〃在專制主義者那裡,正統性是根本的。關於意識形態統治,波蘭尼的觀察相當深刻,他分析說,在極權專制之下,即使人們非常討厭統治者,普遍地否定官方的正統做法,也無法產生別的思想運動。結果,〃官方的種種意識形態就頻繁而自動地被人們用來解釋事件,即使他們並不支援這些意識形態。專制主義已經清楚證明,除了透過有權威的機構操作外,沒有任何現代文化——無論是個體的還是市民的——可以生存。〃這樣,也就只好任由專制主義逞能了。
極權主義的分析家們普遍認為,極權主義是一個現代現象,有別於傳統的君主專制或寡頭政體的是,它是由唯一的政黨和操縱該黨的那些人對一個國家及其人民實行的絕對統治。它的最顯著的特點,是恐怖與宣傳的結合。阿倫特補充說,在極權主義擁有絕對控制權的地方,宣傳則為灌輸所取代,特別強調其中的強制性。至於製造恐怖的手段,則並不完全取決於暴力,重要的還有社會組織以及社會控制技術。國民黨的“###”算不算極權主義呢?易勞逸評說道:“1927年後,由蔣介石一手塑造的政府既不極權又不民主,而是在政治上搖擺於兩者之間。〃依此看來,好像算得上準極權主義。實際上,這是一個帶有學究氣的結論。極權主義應當被認為是專制主義的一個極端,雖然有方式和程度的不同,但實質是一致的。按照弗裡德里克和布熱津斯基合著的《極權專政與專制政治》所列舉的極權主義社會的幾個指標,如:以一個獨裁者為首的獨一無二的政黨,精心製作的意識形態,恐怖系統,嚴密的組織,對軍隊的壟斷,國家官僚對整個經濟命脈的操縱等,國民黨統治下的〃黨國〃是符合標準的。脫胎於中國政治傳統的朕即國家的專制主義,部分接受蘇聯和德國模式,加以經受中國本土的殘酷的政治、軍事鬥爭的訓練,以及大獨裁者蔣介石的個人作用,國民黨形成為一個極權專制的政黨是必然的。由於前期更多地受到西方,其中主要來自法國大革命——這是與蘇聯十月革命不同性質的另一個革命系統——的影響,一批###人物,多少算得是信仰自由主義而非集權主義者,可以抵消一點黨內的獨裁傾向;此外,軍事割據的現象仍然存在,對於政治大一統的形成,客觀上存在一定的障礙。然而,時間離辛亥愈遠,國民黨愈加暴虐和腐敗,國內自由民主的處境也隨之變得愈壞。當###變得十分嚴重的時候,終於演變到〃一個主義,一個政黨,一個領袖〃的全盛局面,那是一個〃頂峰〃。
1927年10月,中秋剛過,魯迅偕同助教,他的學生和愛人許廣平一起來到上海。”
謝天謝地,在拜讀過這麼多關於專制和獨裁的解說後,終於發現了一條關於魯迅的內容,然而很快又被關於人權的論述淹沒了。在文章的通篇似乎能看出林先生並不注重他書中的主要評述物件,至少給我的感覺是如此。比如在論及魯迅和胡適的分歧一段,林先生大段大段地分析了胡適的自由主義觀點,然後摘了一些魯迅對胡適的“諷刺”,然後呢?這些說明什麼呢?沒了。這隻能說明林先生的本意不在評述魯迅,在林先生的眼裡,至少在本篇中,魯迅並不佔有主要的地位。
這一點反映了林先生對魯迅的興趣所在,自然也就帶出了治學觀點中的惡趣。比如這段:“魯迅沒有直接描述大屠殺的殘酷性,而是透過“清黨”事件,揭露獨裁政治滅絕人性的本質。我們注意到,在1927年以後的兩三年內,他反覆使用“流氓”一詞做演講,或者寫文章。中國的政治家有什麼原則立場可言呢?無非是一群隨意殺人的流氓,自然,中國的政治也就是“流氓政治””這說明什麼呢?魯迅在27年前後所寫的其他作品呢?全部沒有了?當然我不反對林先生做這樣,或那樣的聯想,因為這不符合自由批判的思想。但我反對這樣粗暴地訴諸文字,寫在公開發表的文章中。
要我說林先生抄襲,恐怕是誣陷了。但如果比較文革中那些評論魯迅的文章,我想不難發現,文革文章中那些大段大段的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換成了大段大段的西方自由主義的論述,除去這些頭上戴的帽子不同,其為文的趣旨有什麼不同嗎。這算是對文革型批評的一種反動嗎?
再看下段:“清黨期間,魯迅仍在廣州中山大學擔任教職。自從踏足這塊“革命策源地”以後,他對中國的政治地圖有了更深入的瞭解,應當有把握認為,不至於為一時的風雲變幻所迷惑。然而,時局的發展竟大出於他的意料之外。相當一段時間以來,他對國民黨以及國民革命軍北伐行動是抱有幻想的,雖然一樣承認“革命尚未成功”,甚至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