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嫪毐!趙姬笑著在莫胡的雪白豐臀上連打幾掌,偏你有眼福!還能記住如此一個怪名字!哪兩字?寫來!莫胡笑叫著連呼遵命,便在趙姬的肚皮上寫畫起來,姐姐,記住名字管甚用?一飽眼福才叫奇觀。趙姬便是幽幽一嘆,我不若小妹,只這梁山便是我終生牢獄也!莫胡卻爬上來摟住趙姬在耳邊吃吃笑著說了一番,末了笑問一句,姐姐,我這謀劃如何?趙姬不禁面紅過耳,親暱地將莫胡攬在了懷中笑道,若有如此一個玩物,小妹也來消受一番。莫胡連忙笑叫著爬開,不敢不敢,莫胡見了那物事發暈,小命要緊也!趙姬一把扯住莫胡長髮便騎到了莫胡那滑膩豐腴的背上,一邊捶打一邊笑叱,教你個死妮子小命要緊!偏姐姐命賤麼?莫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池深,命大!小妹太淺,只怕那物事溺得一泡,也要淹死人哩!趙姬不禁咯咯長笑,一時心旌搖動身子大熱,驟然一股熱流噴出便軟滑在了莫胡背上……
盤桓了旬日,莫胡還是回了咸陽,趙姬又開始了彷徨焦慮。
又是月餘,時當春尾夏頭,正是梁山不冷不熱最為舒適的陽春之季。這日午後,一支馬隊牛車轟隆咣噹地到了夏宮。趙姬正在山坡跑馬,遙見車隊馬隊,以為必是莫胡到了,連忙一馬飛回,在莊園南門恰恰截住了前來車馬。迎頭參拜者卻是已經白髮蒼蒼的給事中。趙姬頓時興味索然,轉身便徑自回了寢室。隨即莊園內外進出腳步匆匆,趙姬情知又是王城依例送來了過夏物事,也懶得理會,便進浴房沖涼去了。換好乾爽衣衫出來,趙姬鬱悶未曾稍減,正要吩咐掌事侍女備車去西苑,給事中蒼老的聲音卻傳了進來:“老臣請見太后。”
雖則心下厭煩,趙姬卻也明白這是法度,她不在那方羊皮紙上用印,臣工便無法回王城覆命。冷冷一聲答應,老給事中便腳步輕悄地到了廳中。趙姬漫不經心地一指書案道:“印在玉匣,自己用了。”老給事中恭謹地蓋好了太后大印,卻只向羊皮紙上哈著氣不走。趙姬便皺起眉頭:“路上去哈,我要去西苑了。”老給事中連忙躬身低聲道:“老朽受呂府女掌事之託,給太后帶來了一宗物事尚未交接。”趙姬淡淡道:“她倒託大,自己為何不來?”老給事中連忙道:“太后明察:渭南兩院門客大滿,竟日論戰。女掌事說,文信侯教她去襄助料理,入夏有了頭緒方得分身。”趙姬便是一笑:“也罷。卻是甚個物事?”給事中道:“一輛緇車,一個內侍。”趙姬不禁又氣又笑:“乖張也!梁山內侍二十餘,要那物事何用?還不如送一隻狗來!”給事中連忙搖頭:“不不不,太后容老朽稟明:這個內侍,本是文信侯女掌事親為遴選,言其多才多藝,使人不亦樂乎;為太后頤養天年,女掌事特意知會老朽,依王城法度行淨身之術,而後進獻太后為樂。”趙姬沒好氣道:“也罷也罷,左右一隻活物,來便來也。”說罷迴轉身喚進守在門廊下的中年侍女吩咐,“你且去隨給事中將車接了,隨我軺車趕往西苑,看這活物能給我甚個樂子?”
待給事中的車馬離去,趙姬便自己駕了軺車快馬上道。但住梁山,她素來都是自己駕車自己騎馬,從來不要馭手駕車。也只是在車馬飛掠山林之時,她才依稀有得些許少女時的奔放情境,心緒也才略微有些輕鬆。自於莫胡盤桓旬日,她的心便被一個荒誕的夢燃燒起來,焦渴地期盼著可人的莫胡能給她一個真正的聞所未聞的奇觀,左右也不枉了這天生的女人之身。不想這個莫胡如此掃興,竟給她送來了一個淨身內侍,虛應故事還說能使人不亦樂乎,當真豈有此理!看來還得召呂不韋來梁山,要再不來,她便親回咸陽與兒子嬴政理論,逼也要逼得他贊同她嫁給呂不韋;呂不韋若是推辭拒絕,她便親登丞相府,大張旗鼓地與陳渲住在一起,看你個呂不韋如何處置?心之將死,身敗名裂又怕甚來……
“太后勒馬!西苑到了。”
若非身後飛騎侍女銳聲一呼,趙姬的青銅軺車便要衝進荒莽的山林了。待車馬徐徐勒定,趙姬馬鞭一指:“上山!”飛車衝上了西苑旁綠草如茵的山坡,趙姬下車沾拭著額頭細汗吩咐道:“擺我趙酒,都來痛飲一回。”侍女掌事過來悄聲問:“那個活物在車中直喊飢渴,如何處置?”趙姬冷冷道:“狗!將他下來,丟他一根骨頭一盆水了事。”
待一方大氈在草地鋪開酒肉擺置整齊,兩個小侍女偎著趙姬品啜凜冽的趙酒時,侍女掌事帶過來了一個黝黑偉岸的漢子,一身內侍黑衣,三寸布冠軟塌塌爬在一頭散發之上,臉膛光溜溜紅赤赤猶如剛被滾水燙過的新豬一般怪誕!趙姬不禁看得噗地一笑:“一副好身板,只可惜沒了那般物事也。”兩個小侍女便偎著趙姬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