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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得設法躲避捕捉者。然而,他們也有適時進行反擊以便重新組織新生活的計劃。

於蒙古人而言,發動這樣的戰鬥只是一種搶劫的迴圈方式,並不是真正的戰爭,或由長期的部落世仇所致。報仇常被當作搶劫的藉口,卻很少作為真正的動機。戰鬥中的成功給勝利者帶來威望,這是因為他帶回了貨物並與家人、朋友分享;戰鬥並不是以戰場上抽象的榮譽為中心。使獲勝的勇士引以為傲的是,殺死敵人而又記住他們,但不是炫耀收集了多少首級,也不是刻上痕跡或標誌來表示他們在戰鬥中殺了多少人。關鍵只是貨物,而不是殺人。

狩獵與貿易、放牧和戰爭,在蒙古部落的早期生活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生存活動網。從學會騎馬之日起,每個男性成員就要開始學習追捕的技術;而且,沒有一個家庭僅靠一項活動就能生存下去。搶劫遵循的是源自北部的地理模式。南部的各部落,生活在絲綢之路沿線商貿城鎮的附近,他們總是比遙遠的北部部落有更多的貨物。南部人擁有最好的武器,北部人要取得勝利的話,就要具有迅捷的行動、精明的思維,並且作戰要更勇猛。這種貿易和搶劫交替的模式,提供了一種緩慢但穩定的交流方式,鐵製品和絲織品漸漸往北部移動,那裡氣候惡劣、牧草稀少,而人又非常粗獷並且崇尚暴力。

1、 一塊凝血(7)

有關鐵木真幼童時代的細節描寫,僅有很少的部分殘存下來,然而即便是這些殘存下來的少量描寫,也並未表明他的父親曾對他寄予過厚望。當他們向另一個營地遷移時,他的父親曾意外地將他弄丟。泰亦赤兀惕氏族發現了他,他們的首領塔兒忽臺,即肥(Fat)可汗,將他帶回到自己的家裡,並且留他住了一段時間。後來,當鐵木真勢力變得強大的時候,塔兒忽臺吹噓道,他曾細心地關懷鐵木真,並用仁慈的戒律來訓練他,就如訓練牛犢一樣,這是牧人最珍惜的東西。我們不大清楚其中的具體細節和故事怎樣開場、又如何收尾。但最終,該男孩和家人團聚了,或許是因為Fat可汗歸還了這個男孩,或許是鐵木真一家加入了Fat可汗的陣營。

鐵木真人生當中所發生的另一件眾所周知的事情,就是當他在按蒙古計歲法剛滿九歲,而按西方計歲法僅有八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帶他去尋找妻子。也速該和鐵木真父子倆到位於東部的訶額侖家族去找尋,也許這是因為訶額侖希望她的兒子能娶她自己部落的女人為妻,或者至少是要他娶個瞭解她家族的女子為妻。然而,與訶額侖的初衷不同,也速該似乎想擺脫掉鐵木真。也許是因為這位父親意識到,將來會在他的兩個兒子——鐵木真和別克帖兒之間爆發爭鬥。別克帖兒是他稍長的兒子,由他的第一個妻子莎歇嬌所生。在這麼小年紀的時候就將鐵木真帶走,父親也許是想試圖阻止競爭的完全爆發,因為這一競爭將會使他的小家族陷於困境。

僅僅帶有一匹額外的、用於贈送給未來新娘父母的馬,也速該需要找到一個願意接受鐵木真為勞力而為他們幹幾年活的家庭,並以此作為他們將女兒許配給他兒子的報答。對鐵木真來說,這次旅行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冒險沿斡難河離開故鄉。在不熟悉的地盤上是很容易迷路的,而且旅行者得面對來自野生動物、惡劣天氣、特別是其他部族人三方面的危險。正如事情所揭示的那樣,父親並沒有將鐵木真直接帶到訶額侖的家族。沿著那條路前行,他們停留在一戶人家裡,那家人有個女兒,名孛兒帖,僅比鐵木真稍大一點。兩個孩子明顯地相互喜歡對方,而且雙方的父親也同意他們訂婚。在學徒期,或者說在“家內役”期間,他的父親期望鐵木真能在親家的監護下生活與勞動。漸漸地,這對已訂婚的夫婦變得更加親密。因為女孩通常比男孩大一點,就如孛兒帖與鐵木真那樣,她將給他傳授適於他們兩人的適時而又適度的性行為知識。

在也速該離開鐵木真之後的歸途中,他正好遇到一群塔塔兒人在一個營地進餐。《秘史》說到,他想加入其中去共同進餐,然而他同時也明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作為塔塔兒人的敵人,早在八年前的戰鬥中,他曾經殺死他們的同族帖木真兀格。雖然他試圖隱瞞,但據說還是有人認出了他,並對他秘密下毒。儘管毒性非常厲害,也速該還是設法逃離了塔塔兒人,並返回到他的家族所在的營地。隨即,他立刻派人去把鐵木真接回來。鐵木真丟下孛兒帖,迅速回到他臨終父親的床邊。

等他返回家族營地的時候,父親已經死了。也速該留下了兩個妻子和七個不滿十歲的孩子。那個時候,鐵木真一家仍寄居在斡難河沿岸泰亦赤兀惕氏族的屋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