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到這些出口被扭曲到何處?”
她細細聽著,搖頭,“我沒你聰明。”
“漫道仍六界互通之路,任何族類皆無權破壞,但這些被扭曲的出口卻全聚在古骨城百丈之外。”見她恍然瞪眼,他的笑現出冷冽,“這種異相半年前就開始了,若不出意外,古骨族今年會有一場浩劫,我們……要準備了。”
“這與辰門被捉有關?”她仍有不解。
“見了又夜鳴,我自會知道。”
“他……”
“他若被欺負,也枉為古骨水尊了。”月緯完全不擔心從小玩到大的同伴,“我來此,是告訴你需提早準備。你掌控本族兵力,屆時需要多少部眾調遣,我稍後告訴你。哼,我就當它是一場惡戰,我要進可攻,退可守。不管是誰,敢挑我族地界,我就讓他肉消骨散。”
時輕風拂面,揚起雪發浩浩。戾狠的言辭與冷傲的神色相互輝映。
鎮隨盯著腳尖一點,默默頷首。
辰門被捉,她理應心急如焚。然而,也僅是“理應”罷了,實際上,她除了不習慣當日冷漠的他之外,並無太大焦急。或許,是親眼目睹他雖囚於金絲內,卻好好的沒受半點皮肉之苦,所以她才放心吧。
她的情,真是淡了嗎?
她不熱絡,沒有一見鍾情的狂熱,也非突然間能傾注所有感情只為一人。從小,她就為自己築起一座高高的保護牆,他知道,他從來就懂的啊,所以,他自小就纏著她,一步步,一寸寸,蠶食鯨吞,慢慢噬掉她的保護牆,讓她漸漸習慣他的接近,甚至,愛上他。
她愛他,這點毋庸置疑。
他愛她,這點……這點……
“隨隨,你的情,不濃;你的愛,很淡。也許,是我太貪心,以為你淡我濃,正好可以互補,不過……我好像錯了,我……”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她有聽沒有懂。
這言外之意,是不再愛她了嗎?如果是,她該怎樣去面對?從情侶再退回朋友的身份?
唉,從來無心去想這個問題啊。
抿唇蹙眉,盯著走向軟轎的修長身影,一聲呢喃隨風送出:“我的情……很淡嗎?”
被人看透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月緯太聰明瞭,同為五星尊長,即便他們是朋友,下意識的,她也並不想在他面前展露太多自我。這一次,她真是想不明白,也想不透。
停步側身,月緯看她一眼,傲笑中微顯暖意,“這個問題不該問我。淡與不淡,我可管不著。”
當局者,未必迷;旁觀者,未必清。
第四章情淡
兩族對峙,豈容兒戲。
與即將到來的惡戰相比,為老族長尋骨這種小事當然得靠邊站。因此,無論是打著“尋骨”名目遊玩在外的尊長,或是真正勞碌奔波的各宮總輔們,近日皆被急召回古骨城。
又十天後——
“嗡嗡嗡……”是說話聲。
“嘰嘰嘰……”還是說話聲。
交頭接耳……
白玉殿堂中,玉骨椅上,錦袍男子側倚而坐,正是古骨族長。距他三階之遙的寬闊殿堂下,依次坐著金、木、火、土四尊長,以及其他臣將們。
古骨族長將下巴擱在手掌心上,俊目閒閒看著殿下群臣議論紛紛,時不時掩嘴打個哈欠。在這張霽月俊朗的臉上,除了寫著“我很無聊”之外,全沒半分焦急。事實上,他是很想露那麼一點如坐針氈的表情,也非常渴望醞釀那麼一些“大戰迫在眉睫”的氣氛,以應時應景。只不過,相由心生,看到左手邊雪發男子那張漫不經心的嗜睡俊臉,他沒跟著一起睡就很不錯了。
太白金尊都不放在心上的事算什麼大戰,充其量,不過是主動送上門的一群骨骼罷了。
“狼咽族?他們吃飽了很撐啊。狼咽骨根本沒用,不、打!”
不屑的語氣,來自一位紅衣女子。精緻絕美的臉蛋,眉宇間卻綻放著無人可擬的殘暴戾氣。
說得好!
古骨族長正想拍掌表態,右手邊一位蓄有白鬚的老臣卻搖頭,“火尊啊,現在是人家逼到我族地界,不是我們出師他族。”
說得……也對。
古骨族長又想拍掌,另一人卻比他更快——
“但狼咽骨真的沒什麼用處,開戰只是浪費時間。”這次開口的是木尊攝緹,他位於紅衣女子身邊,身著褐衣。比起他身後靜立的俊美侍從,男人的容貌不算俊俏,憨厚是那張臉最貼切的形容。
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