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鬼神沒有休息,見了主公這麼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英明睿智的君主,也斷不敢沾上主公的一根汗毛兒。”莊公笑道:“你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什麼時候也學會說這些奉承話了?少扯你孃的臊,好好幹你的本職是正經。你馬上去外殿去告訴子衿,就說寡人說了,剛才不過是一時之氣,讓他委屈了。你替寡人向他道個歉,叫他趕緊回去休息。明天是他的班,要是寡人在路上掉根汗毛兒,叫他別想娶寡人的黃鸝。去吧!”曼伯聽了大喜,剛想出去,卻又回身問道:“啟稟主公,穎考叔怎麼辦?”莊公笑道:“你怎麼這麼會順杆子爬?不勞你慮,我自有安排穎考叔之法。”曼伯故意裝做不懂,待著臉道:“怎麼安排?官都扒了,還叫他去穎谷監視國母呢!”柳如煙在旁邊“哧”地一聲笑了。莊公也笑道:“我說有安排,就有安排,寡人的深意,你懂什麼?橫豎不叫你們失望就是了。你還在這裡羅嗦什麼?快去!快去!”曼伯從來沒有見過莊公這麼和藹過,聽他這麼說,想必穎考叔也沒有什麼大礙了,於是也不再問,歡天喜地的去殿外向原繁傳旨去了。
春秋時期大臣治喪,周禮明確規定是五天,此外天子是十五天,國君是七天,百姓是三天。莊公因急於趕回滎陽見吳瓊最後一面,因此限從徵將士三天內趕回京都。君臣僕役一行五萬餘人,都餐風露宿,星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第三天的早上回到了京都滎陽。此時當朝國母武姜氏已經接到祭足送來的莊公旨意,並看了隨諭而到的自己與段的幾封絕密信件。她羞愧難當,自覺也無顏見莊公之面,於是即刻收拾出宮,往穎谷而去不提。
莊公即到京都,不及回宮,就急往吳瓊停靈的原繁之府而來。原來吳瓊在太后姜氏宮中未暴露身份之前,和黃鸝(原宮女劉琳)之母情同母子,曾於姜氏面前多次周全。他被發現遇害之後,因在都城沒有府第,所以黃鸝的母親劉王氏就和祭足商議,又把決定奏請了世子忽之後,就把他的靈柩停放於未來女婿原繁的府中。黃鸝本與杜鵑(原宮女小桃,和吳瓊是兄妹)情同姐妹,當然也沒有異議。莊公來到原繁府中,見吳瓊停靈於大院之中,祭足的家將晏海清正在張羅諸多事宜,忙的團團亂轉。晏珠,杜鵑和黃鸝也披麻戴孝,在吳瓊的棺前守靈。莊公不及細看,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一頭撲在吳瓊的靈柩之上大哭起來。晏珠等三人不防,倒給他嚇了一跳。晏海清見莊公親自駕臨哭靈,連忙教人端來一把椅子扶莊公坐了,自與一眾人等跪下行禮。莊公也不回禮,就坐在椅子上放聲大哭。稍後祭足也聞訊趕來。眾人陪著哭了一會,祭足和公孫閼等都上前勸解。莊公略略止住了哭聲,就命人揭開棺蓋。往裡看時,吳瓊臉上蒙了一塊龍鳳白帕,繡工精良,不知是出自哪位姑娘之手。莊公揭開白帕,往吳瓊臉上看時,只見他頭部僅剩一具頭骨,上面刀斧痕跡猶自歷歷在目,讓人觸目驚心。莊公又氣又恨又悔又痛,不由得又哭起來。眾人又勸,莊公只是不理,撫著棺朩,語無倫次地哭道:“子歌啊,都是寡人害了你,我悔不當初就準了你的要求,都是寡人害了你啊。”晏珠起初還深恨姜氏,幾天以來不是祭足竭力阻攔,早已經把姜氏碎屍萬段了。她之前從未見過莊公,此刻忽見一個醜陋的青年男人被眾人蜂擁而來,穿著打扮很是華貴,又見眾人對他執禮甚恭,就斷定他是莊公無異,不由得又把怨恨姜氏之心又轉移到他的身上。此刻見他哭的聲嚥氣嘶,哀痛欲絕,也不禁被他的真誠所打動,把一腔怨氣也化的十去七八。
正在痛哭的莊公那裡想到晏珠心中此刻發生的變化?他心中早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亂世之中,正是用人之際,偶因自己疏忽,失去了這麼一員猛將,無異於是去已一條膀臂,因此哭的格外傷心。眾人不知就裡,還以為他真的是出自真心為君臣之情而哭,竟沒有想到他與吳瓊也不過僅有一面之緣而已,哪裡談的上是心腹手足之情?
第三十一回:一度離別會舊友 十里長亭送兄長
遵莊公之命,穎考叔陪弔完吳瓊之後,就被批准回到莊公賜給他的府第,見到了他的母親穎張氏。母子二人十年未見,見面時不禁抱頭痛哭。穎考叔眼見好友冤死,官場上又不如意,因此哭的格外傷心。穎張氏知道兒子最孝,只把他的哀哭當做思念之故,因此並未十分在意,只是陪著哭了又哭。穎考叔怕老人家哭壞了身子,因此不敢盡情,所以哭了一會,也就含悲忍痛,反過來勸他母親。
至晚間,穎考叔親自下廚給母親做了她最喜愛吃的青菜燒豆腐等幾樣小菜,老人家許久沒有吃到家鄉的食物風味,因此十分高興。她知道兒子善飲,在軍中又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