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高渠彌看出破綻,說自己攻打不力,又沒法向太叔段交待。他左思右想,竟然越想越亂,再也理不出頭緒來。
既已拿了太叔的將令,暇叔盈便與高渠彌一道,點兵選將,帶領二萬人馬往南鄙大營殺來。穎考叔顯然沒有準備,匆匆忙忙,也帶著一般將佐出寨相迎。wωw奇Qìsuu書còm網
兩陣對圓,各叫弓箭手射住了陣角。穎考叔手提方天畫戟,青袍銅鎧,騎一匹烏龍馬出陣。只見他抬戟遙指暇叔盈道:“叔盈將軍,你我近日無仇,遠日無怨。今日卻為何領兵打我南鄙?莫非你要造反嗎?”暇叔盈道:“我與你並無仇怨,但太叔有命讓我伐你,我也不得不來。若你識相,此時投降,我還能在太叔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保得性命,將功贖罪,何愁將來不升官晉爵?”穎考叔哈哈大笑道:“我穎考叔堂堂七尺男兒,想要權力名望,也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我朝天威浩蕩,君明臣賢,百姓安居,猶如朝天鐵刃,固若金湯,豈是你這群螻蟻之輩所能撼動?你們這群亂臣賊子,刀架在脖子上還不知道,卻去妄想那非分之福。真是可笑又可嘆矣。”暇叔盈本來假降,並無戰意,被穎考叔一頓搶白,雖然原本忠心不減,此時卻也不禁面紅耳赤。高渠彌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不開戰,於是越陣而出,也提一隻方天畫戟,遙指穎考叔道:“考叔將軍,兄弟我如今勸你一言:男子法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時你不投降,遲了再後悔就晚了。”穎考叔聽高渠彌說話,冷笑一聲說道:“高渠彌,如今我是稱你為將軍呢,還是亂臣賊子?”高渠彌臉色一紅,更不搭話,催馬直奔穎考叔而來。
穎考叔也不示弱,提戟早迎上來。一時間兩人就在陣前你來我往,殺的不可開膠。正是旗逢對手,將遇良才,誰也戰不下誰。那高渠彌越戰越驚。心想這穎考叔原來不顯山不露水了,想不到這柄畫戟卻使的這麼神出鬼沒。穎考叔心中也暗暗吃驚,心想此人平時除了愛好酒色,卻想不到真是個勁敵。兩個都是初次刀兵相向,所以都施逞本領,都想把對方戰敗。直到二百回合,雙方仍然是平分秋色。高渠彌正戰的興起,卻聽得暇叔盈鳴金收兵。高渠彌不想尊令,但這次卻不是他的主將。無奈,只好打馬休戰。
馳回本陣,他怒目而視暇叔盈道:“暇叔盈,你這是什麼意思?眼看著他就要敗了,你卻鳴金讓我回來,難道是嫉妒我立功嗎?”暇叔盈陪著笑臉,小心地道:“高將軍,你們倆人誰也打不過誰。我想著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所以讓你回來歇歇,我們再合計合計。”高渠彌怒道:“你這個蠢貨,你可知道他已經力不能支了?這一回去讓他迴轉了力氣,再戰他可就難了。”暇叔盈道:“那依將軍之計若何?”高渠彌道:“現在就發起攻擊。我們兵比他多,戰將也遠強於他。大家一起上,何愁打不垮他?叔盈將軍,下令吧!”
暇叔盈被逼無奈,只好下令全面進擊。那穎考叔並不示弱,挺戟躍馬,又來接著高渠彌大戰五十餘合,漸漸的便似有些摭攔不住。高渠彌見了,更加抖擻精力,拼力死戰,必要致穎考叔於死地。穎考叔見不是頭兒,照高渠彌脅下虛晃一槍,趁他躲避間,發一聲喊,回頭就跑。他手下的那些兵將,早聽了他的安排,都四散奔逃而去。高渠彌哪裡肯舍?只顧追著穎考叔,不防坐下馬被穎考叔事先設的絆馬索絆倒,他也被丟擲兩丈來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穎考叔回頭看了,撥馬迴轉,瞅準高渠彌面龐便剌。正在危急,卻不料旁邊殺出一個紅袍小將,使一杆鐵脊長矛,接住穎考叔就戰。此人力大招穩,攻守自如。穎考叔吃驚之餘,看那來將,卻正是被太叔段倚重的上將祝聃。穎考叔看看身邊,人已散盡,心知不能取勝,也就就坡下驢,掉轉馬頭跑開去了。
祝聃本想去追殺穎考叔,卻見暇叔盈從後趕來,揚刀大叫:“祝聃兄弟休再追趕,我素知穎考叔深悉兵法,不定又有什麼埋伏。現今我們已是勝了,高將軍又受傷。還是回去稟明太叔的好。”祝聃聽了,也不再追趕,與暇叔盈合兵一處,救起高渠彌,一徑往京城去了。
第二十一回:諫太叔參謀失寵 探大牢俠女如願
太叔段派了暇叔盈和高渠彌去攻打穎考叔,指望一戰而下,生擒穎考叔,以解除南征的後顧之憂。祝鹽無因為深知穎考叔智勇兼備,又疑暇叔盈不肯出力,所以稟明太叔段,又遣祝聃率領五千人馬去援助二將。此時太叔段得到南鄙戰勝的訊息,十分高興,但遺憾的事只有兩件,第一是未能活捉穎考叔,第二是高渠彌受了傷。他想,目今穎考叔已經潰不成軍,倉皇逃竄,已經不是什麼心腹之患了。於是便把眾將都招到太叔府,做臨出兵